第94章 日暮滄波起（24）[第2頁/共3頁]

覆紅謁了謁，道：“稟娘娘，這一遭事兒，毋須急。當年霍家的白叟，還是有在的。娘娘本身就熟稔這藤兒，我們順著藤，摸瓜，並不難。也就這一兩日了，放出的探子，可就返來了。”

“朕的女兒，”天子起家，一雙眼睛望著遠外，“你是，朕的熱誠。朕最悔，是生了你。”

“……”

“你看甚麼呢，也隨便瞅瞅？”天子調侃道。

“父皇？”她有些怵。

“誰？”天子眉色微凜。

她曉得她在做甚麼，觸龍鬚，應戰君王的嚴肅。可她……不忍心棄昭台而不顧。

天子好笑地看著不遠處趴著跟小狗一樣的孩子，喊了從侍：“去瞧瞧前麵如何回事？”

王皇後再冇有了補綴的興趣，蔫蔫地坐著，靠案前小憩會兒，待她被覆紅喚醒時，夜已深濃。

建章宮。

她不驚不懼，是超脫的風俗。

“就在外頭，婢子去叫？”

“冇呢，就是感覺有點陌生。”

這鳳闕階下的石麒麟好生威武，瞪了一雙銅鈴似的眼睛，直瞅她。

王皇後還未寢息。

敬武尚不知覺呢，被受命前來的從侍給唬了一跳，她轉頭一看，黃頂輦子落在那邊，輦中的天子抬手重碰了碰唇，嗽了一聲……

她跟貓兒似的竄了起來！

君王的眼眸森冷而凝重。

天子頓住，僵了僵，深覷敬武：“你是該死。”

“我、我瞅瞅，隨便瞅、瞅瞅……”

敬武一愣，直覺很難堪。

宮女子覆紅小意地服侍著，她端來一盞燈，謹慎擱王皇後跟前：“娘娘，夜深了，細心眼睛。”

“這你不消擔憂……”王皇後歎了口氣：“在那丫頭身上，本宮不會心軟。——敬武到底與太子不一樣，太子……本宮是瞧著他長大的，本宮膝下無兒，待太子，那是至心實意的。敬武到底打小不在本宮跟前，若真要下狠心，本宮也是能的。再者……唉，本宮感覺，依敬武這機警性子，她……將近疑上本宮了。”

天子看著她：“你不怕朕？”

“陛下，”敬武抬頭，不再喊他君父，“在你內心，敬武公主劉思，到底……算甚麼？”

“免，”天子抬了抬手，“你不惹亂子，朕就長樂。你——你這是在乾甚麼呢？”

“敬武能夠不消留了。”王皇後坐了下來，眼中有霜色：“本宮也不肯如許，但那丫頭，留著也是個禍害。昭台那位，隨時可覺得她發瘋。局勢失控時，本宮真怕抵擋不住。……不如釜底抽薪。”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