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南園遺愛（28）[第1頁/共3頁]

隻聽老婦人笑道：“你竟如此說，誇得老身竟要羞慚。”

聽霍光這麼一問，老婦人不由眯起了眼，滿有掌控道：“老身暗裡察看很久，病已本性樸素，又聰靈穎慧，天賦甚高，若好加培養，將來不比幼弟差多少。”

“……如有靈，我的弗陵便不會這麼早早便……”阿遲婆婆哽咽難言。

府上守門子並未像平常那樣，直當稱大將軍抱恙，客氣地趕人回。這一次，守門子是恭敬謙虛的，開得門子，待見了來人是誰後，冷靜地今後退了一步，將那人讓了出來。

霍光心知本身講錯，心有愧怍。

這一臣一主，終是說上了話兒。

風一吹，珠簾簌簌。

大將軍霍光的府上門檻幾被踏破，入諫者無數。士大夫們總有一顆報國之心。無法，一貫敞四方門納八方諫的霍光，如此節骨眼上也隻能遁辭抱恙，閉門不見客了。

有一婦人藏在簾後皺眉，略忖了會兒，便回身拜彆。

“老臣講錯。”

老婦人慈眉善目，緩緩戳了戳手中握著的拐拄，抬手：“老身老邁之身，不值當大將軍如此客氣。尊號之言……亦是可免。老身並知名分，當不得……”

仿人還在。

老婦人道：“老身直言，朝中之議，想來大將軍亦是耳聞，不知做如何感觸？”

阿遲婆婆便將那日在長門宮荒郊攜昭帝弗陵與劉病已打過照麵一事說與霍光聽，霍光連道：“孝武天子有靈！冥冥當中佑著大男人孫……”

劉賀繼位不敷半月，全部長安城已被這位行動古怪的天子攪和得不成模樣，劉病已常常收攤子回家，提及販子上的見聞，都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樣。

許平君抱著奭兒坐廊下，極愛聽這些閒說：甚麼陛上麵對群臣諫惡劣如同孩童，直點頭道“不聽不聽”；甚麼陛下於上林苑中逐烏鹿，披獸皮扮作野獸尋樂；甚麼強擄宮外良女子充盈後宮啦……

霍光天然知老婦人所指是何，便笑道：“經此事，老臣對長公主佩服不能已。若無長公主的掐算，朝局尚不會如此。”

“天然不是，”霍光笑道，“張賀、邴吉等人，皆說病已仁厚，能當大任。隻是……此事事關嚴峻，老夫不敢以小我喜惡定之。”

霍光有些怵，發自內心道：“老臣惶恐。名分位列之序，不過於君王之封，在孝武天子眼中，您是比來親的掌上明珠。”

待進得內廷，霍光孔殷火燎親迎，見著伏首呆立一旁的門子，一個判定的眼色下來，那門子便乖乖屈成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