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南園遺愛（25）[第2頁/共5頁]

可他劉病已卻不是這麼想。

“……不……不……”

當下便起家。

待劉病已回得家時，卻見堂屋裡坐了好些人，艾小妍迎了上去：“病已，莫慌。”他眼尾掃了一遍，堂中所座並無平君的母親，想來許母已在產房幫手，這下便寬了心，因問：“平君如何？生了嗎？”

他不顧，掙開小丫頭的手，便往裡闖——

劉病已一閉上眼，滿腦筋的嗡嗡。少帝慘白的臉便閃現在腦中。

小丫頭向他解釋道：“當孃的方纔暈疇昔了，這會兒隻怕才疼醒呢。”又說：“隔一道門，你有甚話便在這裡說吧，免得闖出來亂了張媽分寸，反壞了事。當孃的說她放不下孩兒，能救則救孩兒，以小的性命為先，莫管她。你可在這處勸勸她。”

小丫頭這麼一句話不住在他腦中迴旋……他想起了他的娘，很多年前在博望苑大火中喪生的娘……

“不……不是……你……你……”

這一疾跑，迎頭撞上一個慌鎮靜張的小丫頭……

她與張媽走過這麼多戶，接生過這麼多孩子，哪家不是如許呢？若保得了母親，失了孩子，反會被人婆家孃家齊刁難，哪個穩婆敢這麼做呢？

元平元年四月，今上薨。

“病已，病已……這事兒，是咱許家對不住你……”許廣漢抽了抽鼻子，難過道：“若這第一子保不得，今後我必會勸平君允你納妾，你要開枝散葉，我這做老丈人的，毫不為女兒抱半句牢騷！”

“渾說！”劉病已恨恨道：“誰說要保孩兒的？這克母的惡孩，要他何為？”

他麵色青灰，才跨入門檻的腳又冷靜收了返來……他靠著牆，縮了縮身子，竟在微顫。

他並未強忍，但那眼淚卻也並冇有落下。

劉病已隻當冇事，正要去門外候平君，卻被張彭祖斜裡竄出來攔下了。

她必也是這麼想的。隻要病已活下來。

熟料在劉病已這兒碰了一鼻子灰，劉病已哽聲道：“你去奉告張媽，這個不祥的娃兒，我不要啦！請她、求她必保平君安然無事！”

他能想見此時的建章宮是多麼混亂，群臣記念嚎哭，宮妃披髮垢麵……他想起少帝的眼神，少帝與他說過的話……

小丫頭跟噎住了似的，急得許廣漢直晃她：“你倒是說話呀！急死小我！”還號召病已：“病已，這個是穩婆帶來的小丫頭，——哎你說你，咋不去幫手呢！杵這兒做甚麼！”

多來男人都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