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日暮滄波起（13）[第2頁/共4頁]

天子也愛與她打趣了。

“父皇……？”她悄悄喊了一聲，好似在做個確證，這並不是在夢裡。

“好。”敬武應的很乾脆，這倒反讓天子感覺奇了，因問：“敬武如許聽話？”

“兄長教的。”她眼睛都不眨。也得虧她年齡小，冇心冇肺，要不然，天子真得覺得這丫頭心機重，設圈子幫著她太子哥哥爭儲位呢！

天子冇說話。

“曉得呀，”敬武歎了一口氣，像個小大人的模樣，“因為母後葬在這裡，父皇思念母後，……是敬武害死了母後，敬武……也馳念母後。”

“敬武，朕很早就想帶你來這裡，你可知——為的是甚麼？”

天子轉目看著她。那種眼神裡，有一點兒慈父的喜好，也雜一點兒獵奇，彷彿麵前這女兒，是教人切磋不明的，天子道：“思兒也難過？”

敬武有些驚奇了，天子向來少言沉默，這一會兒她才問這麼一個題目，父皇倒好，彷彿怕她聽不見似的，連續答覆了這麼多次。

她很喜好這類感受。有那麼一刹時，她竟覺牽著她手的人，是兄長劉奭。

“小丫頭……”

隻要兄長纔會待她那樣好。

江山交到太子的手裡，他放心。

天子的手很大也很柔嫩，固然浸著冷風，但好似永久不會涼，捏著她的指端，仍不足溫。

天子手指了指方纔指過的方向。

敬武大驚！公然是如許！

“敬武歡暢。”她一笑，皓齒明眸，可標緻。

敬武完整認輸：“好啦，不說這個啦，社稷甚麼的，比習學練字還難呢！”

很稚嫩笨拙的祝禱詞，也不知她是從哪兒學來的，卻說的那樣有板有眼。

“歡暢甚麼？”

天子便覺眼睛有些酸澀難耐。

那處荒涼偏隅，有個小小的鼓起的墳包，與皇後陵切近，麵對相望。

“mm不在了麼？”

天子冇答覆她。深幽的目光探下，空空渺渺，舊事皆罩羅此中。

“那你太子哥哥有冇有教過你——孝武天子時便免除百家、獨尊儒術？”天子笑了笑：“你還‘道生眾生’呢，騙誰？”

“父皇不要難過。”她看著天子的眼睛，極當真地說：“敬武再不閒談母後。”

天子這時直似當頭棒喝，頓時被人提示了似的，本來麵前這丫頭，也是喊恭哀皇後“母後”的，他深愛的嫡妻是這小丫頭的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