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日暮滄波起（3）【】[第2頁/共4頁]

敬武謹慎覷她：“秋娘，你……咋啦？”

秋娘不敢讓敬武公主曉得當年之事所起所由，本日說了這很多，亦未曾流露過，霍氏一族族滅，為君上故。

她眼中似有哀色。敬武察看的細心，一時辨不得真假，因故作錯愕，問：“死啦？”

她眯起眼睛來，忽覺她像個大人。

秋娘想，如果她不是敬武就好了。

敬武院裡玩累了，肚子餓得咕咕直叫，左等右等也等不來秋孃的小點心。她耐不住，便去廚房尋秋娘。

她抹淚，幾是哭花了妝。再抬手一抹，眉上黛暈染開，一截一截的貼著麪皮兒，好不風趣。

“不懺悔不懺悔，”敬武連說著，便伸出一隻手來，道，“不然我們擊掌應誓？”

秋娘轉過甚去，不讓敬武瞥見她的神采。

秋娘聽她這麼一說，更是哀傷：

敬武點頭：“她是最好的娘！”便更確信秋娘是在想娘了。

更何況，黜霍成君的旨意，是她父皇親部下的，霍成君若不承君命，那便是抗旨欺君，累及旁人無可計數，多少人需為之填命，底子不成能如此風平浪靜！

但敬武是真的想她。

敬武美意勸道：“那你要如何纔不難過呢，秋娘？你娘還在人間嗎？若還在，我便去求兄長，讓他派人去找，必然要把你娘找到！”

敬武心中雖穩，但畢竟“惺惺作態”也是得“作”一下的，畢竟這麼一大活人，方纔還好好兒說話吶，現在卻俄然“撲通”跪在她麵前，她天然驚奇。

天然也不知霍成君其人。

“霍皇後趁我們不防備，一根白綾掛梁上，人……就這麼冇了。”

敬武吃了一口茶，緩聲說道：“那霍成君得寵以後，被父皇黜於昭台，這我但是曉得了。——但父皇未免太寡情，好賴霍皇後也是為他生兒育女的，怎生出個死胎來，父皇便謂之不祥，這便不寵不愛了呢？”她將茶盞悄悄放下，忽地又似想起甚麼，問道：“照你這麼說，地節四年，霍成君既已被黜於昭台，這很多年，當是一向住在昭台宮，……你，但是霍皇後？”敬武旋即指她：“霍皇後與我說這很多，想必是有事請我相幫，甚事呢？不會是要敬武幫忙你複寵吧？娘娘，你可真是異想天開！我那父皇是何人吶，他討厭我還來不及！我如有複寵之計，早自個兒爭寵去啦，還留待你？”

秋孃的神采好了些，她微淺笑了笑：“小公主，那可不能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