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南園遺愛（14）[第1頁/共3頁]

而此次所見七字，與那“陳勝王”竟是如出一轍。

劉病已想及更首要的事情，便道：“病已力微，另有一事要托張大人承辦。”便一跪。張賀連將他扶起：“病已的事，便是老夫的事，病已儘管說。”

劉病已因道：“張大人，我覺博望苑那窩洞尚可一查，洞中老婆婆可算蹊蹺，需再探查。那塊青磚所刻之字若非天意，必是報酬；既為報酬，與那老婆婆必脫不了乾係！”

他雖自幼遠於掖庭，但並非不識書禮，孃舅將他看得極重，從小便請本地最馳名的士大夫來家教，做他的先生。他所讀之書車載鬥量，雖不至能說博古通今，但舊史典故也是熟通的。

張賀說：“病已，我天然知你毫不會說大話，唉，我也是這般想的——如果旁人這麼對我講，我又派部下去尋了一遭兒遇見如許的事，我定是鑒定旁人所言皆是虛話！但此人是病已，老夫不會思疑。”他又補了一遍：“老夫一點兒也不思疑。”

“但陛下聖明定奪……”

是報酬？是天象？卻不得曉得。

劉病已並未思疑那老婆婆的，他是信極了本身的闡發，隻當老婆婆真是衣食無著的不幸人，找個盜洞來住著度日。即便那七字與老婆婆有乾係，也不至是老婆婆做的，多數她也被人誆了，或是操縱了。

“冇有。”張賀搖了點頭。

但是，事情並冇有他想的那麼簡樸。

剩劉病已一人居堂中，他也不閒著，手剝滴下已結成塊粘在燭台上的蠟燭油，一點一點撕扯下來，然後捏在手裡把玩，這油塊尚未冷卻，還帶餘溫，貼著他的指尖，暖乎乎的。

“那不成能！”

此時漢室少帝主天下，少帝弗陵乃明君，好端端的，怎會有“預言”稱他將“崩”呢？

這時確是稍稍理出了點眉目，劉病已也略鬆了一口氣兒。

“冇有，甚麼都冇有，”張賀道，“底下窄的連人都站不直了，恨不能變成一幅帛畫，貼土壁上得啦！那裡還能裝下這些東西？”

張賀眼中閃過驚奇之色，若不是劉病已提及，他竟未想到此一層深意！可見病已這孩子確乃可塑之才。

“那是如何回事呢？”劉病已虛握了拳，他已覺事情不在他掌控以內了。那股不知在何方的權勢正在一步一步逼近他，乃至要將他吞噬。

張賀一聲沉歎，道：“病已，最怪不在那老婆婆，她尋不著，罷也罷了。最奇特的是，我派人四下裡撒網去尋，確在野草堆裡尋著了你所說的‘盜洞’，我手底下的人探身試過，若擠一擠，還真能容下一小我通過，爬出來倒也不是難事。他們便一個一個栓繩索爬了下去，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