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南園遺愛（12）[第1頁/共3頁]

老婆婆話是不說了，卻站著拿那枯枝做的柺子捅他們，像掃渣滓似的將他們往外掃，劉病已也不滯了，當下站向他的火伴們：“我們走！”

劉病已又說：“若無很多年前橫禍，這處也當是病已的家。現在雖為瓦礫一堆，斷垣殘景不堪入目，但……病已隻當這地上生出的雜草澤樹，都是我家的；這地上所居之人，也是故交！老婆婆受病已一拜——原無打攪之意，病已與火伴們這便走，還請老婆婆莫怪。”

劉病過去前了去，隻當是老婆婆嫌他誠心不敷，暗要了再磕一個頭，才肯放他們走。便往老婆婆所指之處，一頓磕起。

也不等彭祖他們反應，拖了便走。

兩廂裡著力，一會兒便真將那硬塊給掘了出來。

他問道：“老婆婆，你因安在這裡？”

“我來，病已……”張彭祖也瞧出了不對勁兒：“還真有東西呢。嘿，藏的真好！”便一動念，向平君與阿妍討了方纔割老藤的釵子來，與病已一人一支，狠戳了起來。

彭祖他們無法，隻得又回到原處，巴巴地瞧著劉病已。

他這麼問，那實實是傷了人家的心！

劉病已滿眼迷惑，不知其意。

劉病已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道一襲，冇穩住，頓時便從木樁子上跌下來……

額下彷彿有甚麼東西似的。這處土結的並不踏實。劉病已頓住了，低了頭細心看，發明確有蹊蹺。

“病已，”張彭祖看著他說，“那‘磚塊’上到底寫了啥？把你唬成如許，你瞧你——臉都白啦！”

老婆婆敲了敲空中。

劉病已得了首肯，天然便無顧忌了。便開端用力兒撥拉，土雖鬆，土下卻埋冇硬塊兒，他撥不動了，順手敲了敲，公然那東西極硬，另有聲兒吶！

劉病已用手悄悄搓開青漬，靠近了細瞧，不看還不打緊，一看當真如猛石撞胸，震得他說不出話來……

“病已，有字呢。”張彭祖湊了過來。

“不怕，”劉病已也低頭看她，“那便與我們闡發的一樣嘛！這窩洞裡，畢竟和緩。”

張彭祖吸了口氣，道。

老婆婆仍不說話，劉病已想了想，也覺本身方纔所問不是廢話麼，一孤老婆子為何要住在這窩洞子裡呀？當然是子孫不孝、餬口無著呀！

張彭祖走上前去：“老婆婆？”

他便伸手探了探，那土是鬆的。

因昂首，卻見那老婆婆也昂首看他，眼神裡並無禁止的意義，乃至還伸出了一隻手，微微地抬了抬，那意義……是許了？

可不是瘮的慌麼，這條頎長的道兒進了裡頭卻愈來愈寬，跟撐開了肚子的長蛇似的。恰是那最寬處，擱了好幾個木樁子，一落做成案的模樣，一落做成椅子的樣兒，案上擱了一支點著的蠟燭，那幽幽的燭光，恰是從這裡散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