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南園遺愛（7）[第1頁/共4頁]

樹上那人笑嘻嘻道：“阿妍，你和彭祖去哪兒啦？我摘了好些桃子，正要下來，你們人也不見，我如何下來呀？”

因說話間，卻見那一叢桃樹前麵，有個少年正盯著他們瞧。那少年十來歲的模樣，長得清秀標緻，他從地上拾起一枚桃，向那揀桃的兩人問：“……能吃麼？”

張賀因問：“皇曾孫安在？”

打馬那人跳下車，將那馬車簾子撩起，車裡探出一人頭，那人看了看張賀，旋即淺笑，再謹慎翼翼上馬車。

好好久也不見皇曾孫人影，張賀便問：“史公，皇曾孫怎還不返來？長安雖為京畿之地，天子腳下，斷不會出甚忽略。但……皇曾孫暮年便分開長安，此番返來，人生地不熟，實在令人擔憂！”

因一場新雨過後，泥土吸飽了水分，鬆堅固軟，這桃子落地上也不會砸壞，仍能得鮮。他們跑到方纔那棵樹下，四下又落了很多桃兒，艾小妍也不急著去撿，隻朝樹上喊：“二丫子，你還在嗎？”

“現在時候也差未幾啦，病已說，他自會回得長安，不久便要來拜見張大人，張大人當年拯救大恩，病已永不敢忘。”

“走散了？”張賀不由一驚，走散一皇曾孫，但是大事呀！那人卻滿臉不在乎的模樣，好似這隻是平常小事。

提及舊事，便讓民氣酸難忍。

那人笑道：“這孩子皮實，自入長安，吾便與他走散啦。”

張賀迷惑道：“這又作何解釋？”

張賀聽他這麼說，內心天然是極歡暢：“如是如許，這孩子恐將來繁華繁華享之不已，戾太子地府之下，當能放心！”

她的火伴撲哧一聲笑了，因說：“小丫頭，你纔是個偷桃的呢！”這揀桃的少年是個利落人，因見來了個莫名客捏著桃子問能吃不能吃，也覺好無所謂，過路人吃個桃子解渴，再平常不過。因朝那厥後的少年道：“吃吧！這桃甜得很，有蟲洞也甜！”

史恭道：“病已是個好孩子，未入長安，便向我叨教，說有要事要辦。這孩子要去荒郊太子塚、皇孫塚記念，這番孝心，我如何忍拒？”

那人捋須笑道：“皇曾孫天相自成，不知從幾歲起，百口便都發明啦――他若入販子，近得那邊，那邊便買賣好做；若施予不平，誰得他互助，必能飛黃騰達。家裡大家皆說，皇曾孫乃吉人，自有孝武天子恩罩。”

少女脆生生的聲聲響起來：“哎呀，這是個爛桃子，你也擺！你好好揀揀呢，回家怎吃？”

張賀心中極歡暢，短亭粗茶相待，兩人說談笑笑，好不歡愉。張賀從這史恭口中曉得皇曾孫很多趣事，史恭也知張賀為人誠心，待皇曾孫極好，與之相談，更是無所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