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雪滿長安道（16）[第1頁/共4頁]

陛下回身，冕服的袍角甩過，拖在地上，似烏龍遊走的尾。

“朕不需求！”兄長幾近摔杯。

皇嫂讓我放心，若真到了需求之時，她自有人選保舉。

時夏比來老是尋不著人影兒，偶爾見著了，渾身的酒氣，真像是同兄長學的，兄長邇來也是如許，我每回謁建章，老是碰到一個醉醺醺的陛下。

我走疇昔，取走兄長手中已被喝空的酒壺：“陛下，這兒但是建章宮，您是君王啊！”

他下禦階，走至垂暮的老單於麵前，拍了拍單於的肩，君王口稱：“單於蓋世豪傑，朕今以美人許之，願匈奴與我大漢，永修盟好。”

她著大紅嫁衣，在挑燈侍女的簇擁下，緩緩入殿。

若真如皇嫂這般描述，那兄長當是動了真情。

是皓月，那一晚，我在掖庭後園子的流水邊遇見的“皓月姐姐”，她說她傾慕豪傑，她說我大漢朝，高祖天子、孝武天子、孝宣天子皆能稱“豪傑”……

兄長彷彿一瞬復甦，冷眼瞧著皇後：“是你辦的功德……”

兄長看著我，笑：“思兒，你何時像父皇一樣，會訓人啦？”

言之最後，我不免獵奇，問皇嫂：“政君姐姐，令兄長朝思暮想的美人，究竟是誰？”

“傻孩子，有甚好說的呢，”皇嫂為我順了順鬢髮，道，“古來宮闈當中，不就這麼點事兒……色衰，則愛弛，誰也逃不過的。”

皓齒明眸，儀態萬千。

皇嫂待我很好，兄長特地叮嚀過的，敬武出嫁諸事，皆托交皇嫂。皇嫂拿我當親mm，她日日都在忙著為我購置嫁奩，她同我說，她要購置豐富的嫁奩，讓大漢的長公主風景大嫁。

天子開口：“你……竟是你……”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微顫：“是……你情願的嗎？”

恍忽中，他眼角有淚。

這女子，肌膚勝雪，臉似盈月，飽滿而誇姣。

皇嫂歎了一聲，輕聲說道：“思兒有所不知，這也是本宮憂心之處。女子於君王，無異於玩物，本宮也不是善妒之人，陛下傾慕的女子，本宮都可采取。但這一次，陛下的表示，委實奇特，怕是這女子真有異於凡人之處，另君王念念不忘。”

他回到他的殿上，仍做他萬年無極的君王。

我知他有苦衷，他成日裡將本身弄的醉醺醺，不睬朝政。但我獨一個不解的是，兄長是天子啊！天子傾慕的女人，焉有不到手之理？

兄長很歡暢，他受了單於的朝拜之禮，便舉杯祝飲。

單於依禮列座。

我也想為皇嫂分憂，便問：“思兒當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