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忙亂[第2頁/共5頁]

見他伸手過來，田大花本能地抬手一撥，一時不免就冇重視節製力量，竟把他推得趔趄幾步，薑茂鬆踉踉蹌蹌地站穩腳步，驚奇地看看田大花。

一家人跟著送出大門, 一轉頭，奶奶就笑著打發福妞和小石頭去睡覺，小石頭平時跟田大花住一間屋, 田大花給他靠牆鋪了一張小床, 奶奶今晚卻哄著小石頭去跟茂林睡。

田大花看著茂林把小石頭抱走去洗腳，便回身去給奶奶打洗腳水。等她端著一盆洗腳水過來，見薑茂鬆正站在院裡，就把腳盆往薑茂鬆跟前一遞。

田大花回屋後洗漱清算，坐在床邊做針線，眼看著秋涼了，她比來給福妞和小石頭縫製棉襖棉鞋。

“奶奶，我還冇困，我陪您說會兒話。”薑茂鬆端了個小板凳坐在奶奶劈麵，看著奶奶洗完腳，忙拿洗腳毛巾給她擦乾，又扶著奶奶上床。

薑茂鬆又過了一會兒纔出去，進屋後看看田大花，站了站，冇有說話，本身去劈麵石頭的小床上坐下。

“大花，你……你腦筋裡哪來的這麼多封建思惟？這都是誰教你的？”薑茂鬆張口結舌，滿臉的驚奇。

“我這小我認死理，我冇有任何的錯，你一走七年，這是我的家，七年裡我辛辛苦苦籌劃這個家，你憑甚麼一返來就想把我掃地出門？人間冇那麼便宜的事情，薑茂鬆，我先把話擱在這兒，誰如果對不住我，我也毫不讓他好過！”

田大花說著，竟真的開門出去，很快就拿著一把菜刀返來，砰地一聲丟在床頭的矮櫃上，口氣平高山問：“你說這菜刀，能不能砍得動？”

“……總之是我虧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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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花，我跟你說，新社會婚姻自在，女性束縛都喊了幾十年了，你這些封建思惟，都是從那裡來的？”

奶奶絮乾脆叨跟薑茂鬆聊這些家事，薑茂鬆就坐在一旁低頭聽著，奶奶又叮囑他，明天去村東的祠堂給祖宗上柱香。

固然已經是四九年，小山村卻還保持著自給自足的農耕餬口，家織布，細麻線，手工納的千層底。

“叫爸叫爹還不都一樣。”薑茂鬆說，“他都這麼大了, 跟小石頭不一樣，小石頭之前跟我不在一塊兒, 又不是硬改口。”

“今天下午去給你媽上墳了？”奶奶問，“你當年從鬼子手裡逃脫，家裡也不知你的死活，你媽本來就是個病秧子，整天擔憂顧慮你，病得就越來越重了。你媳婦最不輕易，她當時懷著小石頭，挺著個大肚子照顧你媽，可到底你媽的病還是冇治好……你媽一走，你爹腿又倒黴索，咱這一家長幼的，幸虧你媳婦無能會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