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家恨[第1頁/共4頁]
爹、娘、晴兒、安兒,我周士相必然替你們報仇,必然替你們報仇!
麵前兩座連墓碑也冇有的新墳是後代之人周士相親手堆出來的,墳中冇有任何一物,是地隧道道的兩座空墳。
天井中,滿頭白髮的父親望著一手箍好的木桶,暴露對勁的笑容;
婚後冇兩年,趙氏便不負公姑盼望,為周家添了一個大胖小子,當了爹的周士相歡暢的給兒子取了名字叫周秉正,意為本性樸重,奶名安兒。
完整承載了身材仆人影象和感情的周士相捶胸跺地,抬頭嚎哭。他為身材的仆人感到慚愧,眼睜睜的看著父母妻兒死去,周士相啊周士相,你還是男人嗎!你如何就能輕易偷活下來!你為甚麼不去死,為甚麼不去和清兵冒死,為甚麼!
國仇家恨第一次如此血淋淋的擺在麵前,任誰都冇法再做那縮頭烏龜,任誰,也再冇法視若不見!任誰,也要挺胸複仇!
一幕幕的畫麵不竭閃現在腦海當中,周士相隻覺本身的鼻子酸得難受,他很想放聲痛哭,但是他哭不出來,他的眼中早已冇有淚水。
周家隻是新會縣城中一個淺顯家庭,周士相清楚的記得,他的父親周善元常日靠給人箍打木桶為生,為人誠懇巴交。母親何氏也是個心腸仁慈的婦人,堅信著菩薩,見不得世上的不幸人。老兩口是這期間的典範住民,淺顯得不能再淺顯。
周士相,既然你冇了血性,那就讓我這個厥後報酬你重塑脊梁骨吧!
初期,清軍隻是吃那些淺顯人家,有功名在身的倒是能夠躲過這劫,但是到了厥後,有功名也好,冇功名也好,在清軍的眼裡都成了能夠吃的肉。
繈褓中,纔出世幾個月的兒子咯咯笑的看著父親,神情儘是獵奇。
明軍圍城,清軍守城,城中的新會住民一開端倒也冇如何擔憂,明軍客歲就打過一次廣東,可到頭來不也是在肈慶碰得頭破血流敗了歸去嗎,這一回雖是成本賊李定國親身來攻,可大清兵強馬壯,他打不破新會城,比及糧草斷了,還不是哪來的回哪去。
當時廣東尚還是屬明朝,周士相原是籌算趁熱打鐵次年到省會插手鄉試,哪知北麵的清軍俄然就殺了過來,這明朝的鄉試便再也開不得,清朝這頭也忙著和明軍爭奪廣東,一時也顧不上開科取士,就這麼著考舉人的事就擔擱了下來。
父母妻兒的骸骨早已不見,人間那裡另有憑悼之地!
為了扶養兒子讀書,伉儷二人節衣縮食,一文銅錢恨不得掰成兩半來使,可有甚麼好吃的卻都是緊著兒子吃,自個是捨不得沾上一口,當真是不幸天下父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