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大義[第1頁/共5頁]

當張遼靠近的時候，雷脩很識相地冇有多事，直接與部下們閃到一邊，給他們讓開門路。

步兵們遠去，隨即張遼帶著馬隊們撤離。

聽得張遼得言語，雷脩笑著看看擺佈：“他讓我們投降？老賀，你如何說？”

“混賬東西！”

數十年來，江淮之間諸侯交戰不休，生民死傷慘痛，被迫流浪四方。雷緒、陳蘭、梅乾等鄉土豪霸，恰是依托著他們收攏來的流民潰兵之屬，力量得以逐步收縮；而這些流民潰兵中的很多人，都有著和曹公不死不休的仇恨。當淮南群豪降伏的時候，他們不得不啞忍著；但是當戰事複興之時，他們是戰役意誌最果斷的人。

就在此時，俄然有話音在連綴的山穀中滾滾盪漾，引發轟然反響，如同雷聲從蒼穹深處降落，震碎了層層疊疊的密雲：“張遼將軍，你說我們是賊寇……但是，現在這世道，誰能代表朝廷，誰又是賊寇，那裡能說得清楚呢？”

在火把麋集之處，一人微微躬身：“江淮山野之人雷遠雷續之，特來驅逐我家兄長。一時有感才妄言幾句，張遼將軍，請勿見怪。此際天氣已晚，兩家想來都已縱情，何不各自出兵，明日再戰？”

張遼說的冇錯，跟著曹軍步兵大隊的到來，雷脩麵對的局勢很傷害了，說是身陷絕境，並不為過。

張遼保持著單手控韁的輕鬆姿勢，看著雷脩從驚奇到平靜。他的嘴角暴露一絲笑容：“雷脩，雷行之，我曉得你的名聲。你是雷緒的宗子，在群盜當中素以善戰著稱……本覺得，這是無知賊寇自高高傲的吹噓，本日一見，倒也很有幾分真本領。但是，現在我雄師已至，你冇有機遇了。當即棄甲投降，我保你性命無憂，不然，便隻要戰死一途。”

那人不見身形，話語卻似電閃雷行，從四周八方的夜空中直壓了下來：“你說我們是賊，但是我們在亂世當中苦苦保持局麵、保境安民，東起琅琊，西至潁川的千裡範圍內，百姓在我們的收留下幸運得活的，何止千人、萬人？你說你們是朝廷……卻不知取慮、睢陵、夏丘等地的累累骸骨作如何想？卻不知雍丘、下邳、彭城等地枉死的冤魂如何想？卻不知聞曹軍將至，跟隨劉豫州棄家流亡的十餘萬荊州百姓如何想？卻不知懸首於豺狼騎戰馬之前的那些無辜流民如何想？張遼將軍，我真不知你說的大義究竟是甚麼？或許你們推戴的，竟是一個以搏鬥百姓為大義的朝廷？”

他抬手作勢，部下們便拔刀擎槍。這些將士們的行動如此整齊齊截，乃至於甲片碰撞的輕響彙在一處，收回沉悶的轟鳴。在轟鳴聲中，張遼的話語還是清楚可辨：“說到底，我們是國度，我們是朝廷，我們有大義在手。你等再如何逞口舌之利，也都是自甘出錯的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