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回 落葉知秋[第1頁/共3頁]

彼時，人群之間偶有一兩點竊保私語模糊傳來，不知何時，便有幾個膽小的女孩兒，摘了鬢邊香花，以手投之。那邵子牧隻是展眉舒目，含笑回之。

邵長韞見廉王蕭轅正孤身行於皇城甬道之上，便帶了邵子牧近前行了常禮。

搶先，一對對鐵甲保護疾步而來，斂容肅目分立街巷兩旁。未幾時，便聞陣陣細樂之聲遙遙傳來，隻見蕭帝儀仗自城外緩緩而至，當的是龍旌華裳遮天過，玉輅金蹄壓地來。

“炭自是上等好炭，就看有冇有人敢用了。”邵長韞安然迎視，唇邊自始至終掛著一抹清含笑意。

“都多大了，也不知羞。”沈辛夷早瞧出了三人的謹慎思，不緊責怪道。

蕭轅跟著邵長韞的視野望去，發笑道：“長韞兄攔我於此，應不是邀我賞這夏末殘景的吧。”

“是。”邵子牧恭敬應了一聲，施禮自去了。

“雖說葉落而知秋，長韞兄此言未免有些判定了。”

一時酒酣興至，宮內留席世人吃完了飯，已是酉初之時。又因著鄰近宮門下鑰的時候，眾臣不敢羈留，齊聲謝過宴後，便各自退了出來。邵長韞與邵子牧亦緊隨世人以後，徐行出了大殿。

“嗬……”邵長韞輕笑一聲，側目遠眺。隻見遠處3、四個宮人正持掃帚打掃著階下落葉，幾聲沙沙輕音隨風而至。

目今，且不說這街上花天錦地，一派歌樂鼎沸之盛貌，那定國公府裡也是好一番熱烈喧闐。

“何為甘心？何為不甘心？閒雲野鶴，安閒風騷，但是本王平生的尋求。”蕭轅神意自如，腔調平平，直視著邵長韞說道。

“王爺令媛之軀都未曾在乎，臣下一介小人又怎會驚駭。”邵長韞見蕭轅成心扯開話頭，不欲與他詳談，便側身一步，聲色不動的攔下蕭轅。

那街上的平頭百姓知這日不但是蕭帝聖駕歸京，征剿雄師亦伴龍歸朝，皆長跪於主街兩側，嵩呼萬歲以迎蕭帝，恭賀征剿雄師班師而歸。

“如果有人肯雪中送炭呢？”邵長韞緩緩說道。

“王爺談笑了，春季將至，我又怎會貪念昔年之景。”邵長韞勾唇輕笑，言語自如道。

蕭轅欠身答禮，並未以皇子之勢壓之，笑道：“長韞兄剋日可安好，幾月未見，倒是風采更勝往昔了。”

邵子薑見了，從旁勸道：“母親這般焦急做甚麼，就算緊趕著，也得晌午的時候才氣返來。有甚麼事，儘管叮囑那些丫環婆子便是，又何必事事親為。”

要知兩人本日這一番言語有何深意，且聽後文細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