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暗計赴約[第1頁/共3頁]

邵子期一聽，自是得了意，非要跟了去纔是。沈辛夷讓她揉搓得哭笑不得，且又擰她不過，隻得承諾。

邵長韞垂手闔目，悄悄撇開盞中茶沫，隨口說道：“你如果不放心，再過兩日便是月朔，去城外梵刹中上柱香，豈不便宜。”

沈辛夷因子期年幼，恐出缺失。又將子期身邊大丫環名喚朗月的，叫來細細叮囑了一番才罷。

兩人又閒談了幾句，便喚了丫頭出去服侍。兩人盥洗畢，垂簾滅燭各自睡去，自是一夜無話。

簷下盞盞素絹宮燈，如星似火，照亮層層暗夜墨潮。逾時，一個嫋嫋身影自遠處婀娜而至。邵長韞眸中精光頓閃，麵上異色漸次消逝於暗夜清風之間。

“到時亦將子薑帶上，也顯得虔誠些。”沈辛夷目色明滅，聲音益發清澈起來，“隻是子牧不在家中，未有男人，出門自是不便，如此恐要勞煩韞郎相伴了。”

“月朔日倒未有外客，隨你們一道便是。”邵長韞悄悄點頭，唇角勾起一抹幾不成聞地清嘲笑意，微微抬手將盞中餘茶儘數飲儘。

邵長韞伸手接了檔子，一頁頁細細翻過，待將手內冊子儘數看完，才凝眉說道：“清供這一檔，是不是過分簡薄了。”

“固然自她幼時起便預備著，目今看來，卻色色都不敷妥當。”沈辛夷微微搖首，言辭間很有些感慨之意。

邵子期膩在沈辛夷懷裡，撒賴道：“孃親摸摸，我熱的跟個火爐子似得，那裡用得。”

邵長韞淡笑不語，由丫環服侍著洗手淨麵。忽有兩個婆子抬了一張炕桌自外間出去，安於窗前炕上。候在一旁的小丫頭見清算妥當，才忙提了食盒上來。

次日，天氣尚早，邵長韞便換了身見客衣裳，自去外間書房會友。

姊妹兩人同在沈辛夷處用了早餐，便各自回了院中，著丫環婆子們辦理起出月朔日出行所需使物。

娘倆正在談笑，便見簾後悄無聲氣的轉進一人來，恰是子薑過來存候。沈辛夷見子薑已至，便說開月朔日去城外皇覺寺燒香的事來，讓她打今兒起，先預備著那日出行的物件。

沈辛夷心底一凜，神采惶然道：“聖上溫諭待庭玉歸京，便擇日結婚。其間自征剿雄師拔營起行而算，已有一月之久。算算日子，也不過這幾日，征剿雄師便可歸京。若按聖上溫諭而行，又如何趕得及。莫不是生了甚麼變故？”

“孃親如果不喜，我今後做個鋸嘴葫蘆便是。”邵子期自挑眉說道。

素箋上所書的十字之言，勾起了邵長韞深藏於心底的一樁陳年舊事。目今，府內耳目浩繁，眼線遍及。邵長韞目光緩緩遊動，他不知本身是否該赴此次之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