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 陰計得逞[第2頁/共3頁]

沈辛夷忙命桂枝將她攙回屋內歇息，又將秋玉打發還房麵壁，以警示世人。待諸事皆妥，方與張靖提及閒話來。

沈辛夷麵露難色，澀然道：“自昨兒夜間便不見了人，丫環婆子亦尋了幾遍，也未有任何動靜。”

張靖推委不過，謝恩坐下，直入主題道：“爺傳聞昨兒夜裡出了些不對，唯恐夫人並兩位姐兒吃驚，特差老奴過來問問。”

逾時，便見桂枝攙著環兒遠遠而來。那環兒昨兒夜裡折騰了半宿，才堪堪揀回條命來。目今，因著是沈辛夷的傳喚，才強撐著病體掙紮起家。待進了正廳，業已是麵如金紙、殘喘微延。

這環兒再次得了臉麵，眾丫環婆子自有一段阿諛奉迎話兒。環兒臥於榻間，看著世人各色嘴臉，心中嘲笑出聲道：

環兒立起家子，急聲爭說了兩句，便嬌喘細細地歪倒於椅中。

“姐姐……環兒冇有扯謊。”環兒見沈辛夷麵有不忍，乾脆撲倒在地，病體顫顫難矜持，尤痛哭道。“環兒是明淨的，求夫人做主……”

環兒遮唇挑起一絲嘲笑，斜眼看向桂枝。桂枝會心，自袖中取出一隻細銀髮簪，呈於世人麵前。

環兒眸中冷寒一閃而過，咳喘了幾聲，聲淚俱下的哭道：“秋玉姐姐，環兒知你一貫與紅凝姐姐交好，可這知人知麵不知心。環兒也……也未曾想到紅凝姐姐會下此狠手……”

“如此，老奴便獻醜了。”張靖撫須笑道。

“奴婢是見秋玉姐姐忙著夜宴的事兒，得空兼顧，便自作主張攔了活計，替她去尋紅凝姐姐的。“

兩人一個氣勢高漲似烈火，一個淒慘痛慘如弱草，世民氣中天平立倒。

“夫人……”秋玉囁喏了兩句，她從未見過沈辛夷這般怒貌。她知此事至此，已無迴環之地，瞬時寂然跪地，聲噎語塞道：“回夫人，這簪子是……是紅凝的。”

沈辛夷心中瞭然，輕歎道：“昨兒夜裡，不過兩個丫環兒負氣拌嘴，誰知竟見了血。張叔既來了，少不得要請您老給明斷明斷。”

沈辛夷隨便瞥了一眼，便闔下雙眸，語意清冽道：“秋玉，你一貫與紅凝交好。這簪子，想必你也認得。”

“那昨兒夜裡是如何回事？”沈辛夷問道。

那銀簪也就成年男人的巴掌是非，簪頭透雕成玫瑰花式，模樣小巧精美，簪身上尤掛著陰乾的血汙。世人一瞧，便知這是凶器無疑了。

沈辛夷見張靖愣愣入迷，不由輕喚道：“張叔，可有甚麼不當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