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回 鴻雁於飛（二）[第2頁/共3頁]

“不過是些常日裡寫廢了的紙。”

邵子期吐吐舌頭，賠笑道：“我不過一時貪玩，求姐姐諒解則個。我這內心……還想著姐姐今兒中午的看家菜呢。”

“丫頭且記著，我叫穆鴻。‘鴻雁於飛’之鴻字。”

“子期記下了。”邵子期喃喃說道。

“隆真人是六合的後代，身後亦要化作灰塵，當返來處。”少年擷了一片細葉，揮手道：“每當我們追思故交，便會吹奏這首《天葬謠》。天神會將我們的思念化作清風，帶至故交身邊。”

“女人且拿著我們當猴耍，那架子上的詩集，連女人的一個指甲印都冇有呢。”岱雪不覺提了調子，忿忿道。“若不是聽得這葡萄園裡有聲響，趕了過來，還不知將大師夥急成甚麼樣呢。”

“岱雪姐姐如何來了？”邵子期擺佈而言他，成心扯開了話頭。

“那哥哥還會返來嗎？等著我求了爹爹，也去你故裡看看可好。”邵子期眸色清澈，滿溢希冀之色。

現在且說邵子期見這少年麵上未有一絲悲慼之色，反倒舉止蕭灑不拘、言語開朗坦白，不由心感身受，展顏笑道：“以是你們隆真人纔會信奉天葬的嗎？”

岱雪方纔收了肅容，直言說道：“女人可再不準這般了，冇得叫人膽戰心驚的。”

“隻要心誠，不管何物，皆可為祭。又何必拘泥於情勢，被常例所累。”少年放率一笑，蕭灑不羈道。

合法此時，岱雪之聲越來越近，邵子期遠遠應了一聲，再昂首看去，那園牆之上早已空無一人。

“這我曉得，就像我們草原上的兔子。狡兔三窟，掩人耳目的嘛。”少年遊目四顧，自摘了粒葡萄叼著，含混不清道。

少年立起家子，豪率道：“當然歡迎，我們隆真後代最是好客。”

“當然，我們隆真人，言出如山。既有了誓約，縱使上窮碧落下鬼域，也必會赴約。”少年挑眉大笑，豪宕恣肆，其聲渾厚突破九霄，迴環而去。

“現下有人來了，我可不想叫人當賊拿住了。”少年斜坐於牆頭，疏狂歎道：“再說你們漢家女兒最是怯懦，萬一驚出個好歹來，我但是冇有體例。”

邵子期提了裙子一瞧，便見素白的裙角之上染了幾處香灰，黑漆漆地煞是奪目，不由哎呀一聲，道：“我倒是冇瞧見，這可如何好。”

“我倒是轉動不得了，這素綾緞子最不耐揉搓的，如果洗出來，這裙子皺的還能瞧嗎？”岱雪斜了眼，也不去理睬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