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 細水長流[第1頁/共3頁]

紅凝眸色晶亮，言語間微有些哽咽，她成心扯開話頭，遂偶然閒扯道：“秋玉，你說說朗月那小丫頭，好個冇知己。臨走也不曉得知會我們一聲，就這麼悄冇聲的讓人領走了。”

且說紅凝腳不沾地，一起疾行到了角門。

兩人正談笑間，便見院外轉出去一個老嬤嬤。

這日，沈辛夷院中一如前昔，屏退了一眾服侍的丫環婆子。偌大的院裡，寂然如雪洞普通，一絲活力也冇有。

飛鸚將身側籃子塞與紅凝，笑道：“家中貧寒，隻這一籃葡萄倒能拿得脫手，但願女人不要嫌棄。”

秋玉送了一盞核桃酪出來，便悄悄退了出來。剛挑了簾子，遙遙便見紅凝正甩著帕子，倚坐在廊下的矮欄上，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

“說得跟冇見過好東西似得，先時那甚麼老玉鐲子，我都舍過。這時，不過就與了根簪子出去，看把你心疼的。”

飛鸚心頭震驚，眸間光波流轉，聲音清越道：“報恩不在輕重，當為細水長流。女人的恩典，飛鸚記下了。”

秋玉伸手抬了紅凝的尖玉下巴，細細打量著她鬢角的細銀髮簪，隻見那簪頭透雕成玫瑰花式，雖說模樣小巧，倒也顯得不俗。

紅凝隻得點頭輕歎，伸手掀了擋塵的素布。隻見那籃中的葡萄個個水靈，一嘟嚕一嘟嚕的碼著，實在敬愛的緊。紅凝心中靈光一些，不由喜笑於麵。

秋玉笑得直嗆氣兒，伸手就要擰紅凝的嘴兒，邊咳邊道：“就你本身是不出世的仙女，把我們這群人都排揎了一通，真是好不害臊。”

那老嬤嬤虛拍了本身一嘴巴，賠笑道：“瞧老奴這張臭嘴，冇得惹女人厭。”

“是夫人擔憂，這才拘在屋子裡不讓出來的。”秋玉眸露憂思，歎聲說道。“且昨兒夜裡叫夢給魘住了，直直折騰了一宿。方纔安穩下來，夫人巴巴地守著，竟是一刻都離不得人。”

“可不是嘛，老身是來傳前院張管事的話。”那老嬤嬤眯著眼瞥了眼紅凝，見她悄悄挺了身子，才又說道，“門外有個叫飛鸚的丫頭，非要來謝女人的恩，如何說都不走。張管事見了，說要女人本身疇昔瞧瞧。叫老身來叮囑女人一聲，我們府中一應都是齊備的，暫不缺使喚丫頭。”

紅凝叫她唬了一跳，側身避開，急言道：“我年事不大，哪用得著你來存候，這不生生的折我壽嘛。”

“我在府中又那裡缺甚麼，你且拿到闤闠上換兩個銀錢，補助家用也是好的。”紅凝尋了個由頭，執意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