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難得糊塗[第2頁/共3頁]

“無益可圖或無益可謀，方為因也。”張靖深思半晌，搭言回說。“現在太子不決，群龍奪嫡之爭日盛。謝家所立陣營已明，難保不是其他皇子黨派恐謝邵兩家聯婚，三皇子權勢更勝往昔，纔會出此惡計。”

邵長韞垂首沉默，很久無語，半晌火線歎道：“母以子貴，子因母尊，二者相互相生相息。此出偷換之計，是兒借母之手施之，還是母借兒之名施之，難辨矣，難辨矣。”

也正因如此，在謝嵩卸爵避世後，謝永忠便襲了襄國公一爵。與其父謝嵩分歧，這謝永忠膝下後代雙全，共育有四子一女。

“我趕至破廟之時，廟外已有幾具乞丐屍身橫臥本地，蓬頭垢麵，個個都是癩痢頭肮臟身。”邵長韞微微仰首，牙根咯咯作響，悲歎氣塞道。“若不是羅億順手殺之，子期難保矣。若本日那馬車未曾換過，那子薑……這是要毀了子薑名聲啊！”

“是。”張靖神采沉鬱道，“玉芙蓉所乘馬車的車轅突斷，車內所載之人馬上斃命。”

謝永忠三子謝庭瑛亦是庶出，其母鄭氏之父，不過是一個小小的JL縣縣丞。鄭氏得以入府，還是因著何氏身子骨漸弱，做沖喜之用。

長女趙文瑾，眼若秋波委宛，身似持花顫然，貌比嫦娥勝三分，傾國傾城當如是。暮年便許於三皇子蕭衍為妃。

“爺曉得是誰了。”

“是謝家人下的手？”

幺兒謝庭嶸亦是嫡出之子，為謝永忠續絃趙文華所生。提及這趙文華的出身，卻要從這衛國公趙恒一門提及。

且說張靖見邵長韞沉默不語，心下如擲火海，恨聲道：“不過戔戔一個國公之爵，何至鬨到煮豆燃萁之境。”

“莫非無跡可尋。”張靖不由詰問道。

這趙恒雖說盛壯之年便死於疆場，可他膝下所餘的三個女兒，倒是個頂個的風騷品德。

次女趙文華，黛眉絳唇貌，詠留飛絮才，小巧剔透世無雙，天生水晶肝兒、七竅心。因家姐作保，才成了謝永忠的續絃。

“張叔，您的脾氣還是還是這般。”邵長韞緩緩搖首，發笑出聲道。“至本日，我才知陳啟為彆人耳目。餘下皆是一無所知，且玉芙蓉一線已斷。”

隻聽“啪”地一聲悶響，案旁一盞香茶被張靖撞翻在地，茶水潑了一地。

“且留一線吧。”邵長韞雙目微澀，淡然道：“子薑，總歸是要嫁入謝府的。”

“古語有言‘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邵長韞麵沉似水，眸中厲芒一閃而現，緩緩說道。“一計得生，必有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