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回 生死之局（二）[第1頁/共3頁]

“她是我身上剜下的一塊肉啊！”

子期得了這個動靜，隻感覺肋下劇痛連連傳來。她軟軟的靠在子牧身側，“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氣。一汪清淚，驀地間湧上了子期眼角。

邵子牧此時也是肉痛難耐，他本想輕聲安撫子期一番。不料唇角開合了兩下，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內監總鄙見穩住了沈辛夷，喉間咳嗽了兩聲，方纔恭敬回說：“啟稟聖上，這定國公的長女雖是……歿了，可她的隨身丫環還在外間候著呢。聖上但是要傳出去問問？”

自始至終，邵長韞始終悄悄地將沈辛夷攬在懷中，耐煩地答覆她的每一個題目。許是邵長韞平淡陡峭地腔調傳染了沈辛夷。未幾時，沈辛夷也漸次平複下來，神采恍恍地倚靠在邵長韞臂間。

此言一出，殿內世人神采大變，個個如同固結了普通，再無一絲聲響。隻餘那老內監尖細刺耳的未儘之音，悠悠地迴盪於大殿以內，悲愴而又瘮人。

“我曉得。”

沈辛夷統統的明智早被心中沉痛所替代，此時現在的她，已然落空了統統的明智。她抬首瞻仰著邵長韞平淡如水的玉眸，如同一個垂暮殆斃的耄耋老者普通，試圖從中汲取一絲生得但願。

“我曉得。”

“她曾經那般小小地臥在我的懷裡。”

“我曉得。”邵長韞見沈辛夷這般模樣，隻得掩下胸中腕骨去肉的傷痛，腔調輕柔的自喉間擠出了三字。

“她……”

那內監總管亦是服侍蕭帝幾載的人了，那裡發覺不到蕭帝此時的表情。當下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嗓音尖細道：“回稟聖上，定國公長女……歿了。”

掙紮間，沈辛夷戴的珠寶玉冠自頭上狠狠地跌落在地，激起一陣玎玎璫璫的破裂之聲。那寶冠之上的溜圓珍珠受不得此等重力，自金托上驀地墜落。骨碌碌地四散而去，於大殿的青磚之上劃出一道道燦爛的光彩。

現在的沈辛夷那裡另有昔日的那般柔淑端莊，她固執而又決然地拽著那內監總管，隻為從他口中求得一句否定之言。

沈辛夷漲紅著雙目，掙紮著爬起家來，跌跌撞撞的撲到了那內監總管的身前，如同瘋顛了普通扯著那內監的領口，一遍又一各處厲聲責問道：“你說我女兒歿了是甚麼意義！誰歿了！誰叫你說她歿了！是誰教唆你說她歿了的！”

“……”

沈辛夷埋首於邵長韞頸間，眸中血淚簌簌直下，她聲嘶力竭地痛哭道：“韞郎，子……子薑冇了，冇了……我們第一個孩子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