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叁陸回 巧論辯[第1頁/共3頁]

側頭嗔秦硯昭：“你隻顧攛掇，怎不把這個理講給春哥兒聽？”

硯宏聽得獵奇，忍不住問：“三哥說的沈大學士但是沈澤棠，那好生短長的人物！”見秦硯昭頜首，又問：“這題那裡出錯了？”

老謀深算！他怎會用如此鋒利的詞描述她？暗掃或人絹嫩麵，兩汪汪清泉水眼，他莫名有了笑意。

翰林大考得勝讓她整日裡思路緊崩成弦，或許真是她過分草木皆兵！這般一考慮，倒歎了口氣兒。

硯春季真爛漫，把方纔的話說與劉氏聽，劉氏接過丫環手裡帕兒，替他拭嘴邊油漬，邊道：“你又調皮，細心想想，你讓先生臊臉一次，他卻能抓你錯處，罰你幾十次，這又是何必來著。”

秦硯昭餘光掃著舜鈺在看他，那眼神，好似他用心陷硯春不義似的，不由抿了抿唇，他何時攛掇了，實話實話罷了。

劉氏也不強留，隻叮嚀外頭柳絮漫天，他有喘氣之症，重視掩口鼻，秦硯昭應過一聲，自去了。

“有有！”硯春總算有能答出來的，搶話道：“先生昨以‘顧鴻’二字命我等製藝，據他說是往年會試卷子裡出過的。”

拉著舜鈺至箱跟前，下人已揭開蓋板，內裡疊堆的各物，滿滿鐺鐺撩人眼。

“三哥此話怎講。”硯宏迷惑的問，舜鈺也放下碗兒朝秦硯昭看來，不知他又有何驚人之語。

舜鈺隨口道：“或許他有不便說的苦處。”話音才落，秦硯昭喉間嗤笑一聲，眉眼含嘲，神情難描述。

舜鈺無語問彼蒼，此人怎就見不得她好過？

“原是如此啊！”硯春嘻嘻笑：“這製藝我不做了，若先生要罰我，我便把三哥的話講與他聽，臊他老臉。”

粉飾般端起碗兒，一口鴨湯入喉，讚了聲，味道真不錯！

這個胸中有丘壑的馮舜鈺，怎會於宿世裡阿誰判若兩人？

劉氏這才讓肖嬤嬤命外頭的人，抬出去一個紅樟木箱子，笑道：“知你得進國子監，一早各房送了禮來。”

“兩年前我曾在廣東清遠，督導修渠築堤數月，與本地河工吃住皆一塊，那邊有一道肉菜，喚作‘插燒’，色似胭脂，味猶鮮甜，與這烤鴨色味有異曲同工之妙。更況那小徒弟清遠口音頗重，實在猜得輕易。”

“你要把三哥的話講與誰的呢？”忽聽有人笑著問，簾子撲簇響動，由外打起簾子，順名譽去，幾個丫環簇擁出去一婦人，衣裳簡素，滿麵笑容，確是二夫人劉氏。

“表弟公然學問賅博，和三哥非論伯仲。”硯宏嘴裡讚，又罵：“那廝初初還欺瞞你我，我又不找他比試技藝，諱飾個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