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決絕信[第2頁/共3頁]

君至心待我，我亦不敢有所瞞。

擺佈還是為她憂心。她如何能不懂。好或者不好，前程迷茫本身都不曉得，她又如何給彆人一個放心的答案？

如許就不會因為落空愛人而痛苦一世。

她奉告他，她更愛錢與權。她職位尊崇，不是他一介賤民所能夠企及的。

湯十一不作聲，悶聲灌了酒下肚。

不知過了多久湯十一開口說話，突破了沉寂。

頓了頓又道：“很擔憂。”

君不過是個柒州商賈，我為主，你為奴。我為金鑾殿上人，君為灰塵微末，伴君數日已然是君無上的福德。何故苛求？亦當無所苛求。

端木冷眼看著進步了調子諷刺。

遠處的二蜜斯看在眼裡內心跳出這麼個詞兒：磨刀霍霍向豬羊。

我此番至心委實相告，也隻盼君今後相見當作陌路。君屬柒州子民，我乃柒州國母，母範天下，這份緣君塞進角落一把火燒儘便罷，若今後有風言風語傳到廟堂高處，縱不說難容你在柒州安身，便你祖上後嗣宗親朋鄰皆不得好活。其中利弊，君自當衡量。

湯十一看著她，神采還是憂心，但悄悄點了點頭。

她是不是，必定了平生都要悲傷孤苦，活在追悔莫及裡？

情愛一事，不過兩情相悅風花雪月罷了矣。君歡樂然，我歡樂然。但是觸及婚嫁，牽絆平生之榮辱繁華，實不敢不謹慎拜托。君隻知我家世明淨，卻委實不明我真身。與君瞭解數旬日來，君雖心繫於我，我亦委身相伴擺佈，然君鄙吝，未曾償利半分，便是朱釵寶飾亦無所得。

湯十一冷眼看著端木，端木在兩隻扣在一起的手上盯了半晌，神情陰戾，轉而亦冷眼看著湯十一。

她昂首，生擠出個光輝的笑容迎向身邊侷促不安的人。

“嗯？”

蒲岐山上，君言欲護我平生相伴擺佈，我委實不敢應。

我本青州公主，原訂婚嫁柒州帝君。為一國之帝後。我當如何丟棄這潑天的繁華無上的權力來做個販子婦？君言帝王家無情，但如有取之不儘用之不竭的金銀財物，呼之即來嗬之則去的奴婢，一世的光榮，無情又如何？

這統統要比戲摺子上的荒唐很多。

實在湯十一也生了一副迷死人的好皮相，靠著桃花樹冷冷站著的時候就有很多蜜斯宮女兒們偷偷望著。約莫是不敢靠近罷了。離得這般近，她幾近都能看到湯十一清澈透辟的眼睛上稠密且狹長的睫毛，還微微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