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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點頭,郭伯言持續賞景。
郭伯言並未放手,隻看了一眼魏進。
林氏略微鬆了口氣,眼淚卻越來越多,為後怕,也為前程未卜,惶然之際,忽聞仇人道:“阿誰清算了,不成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娘倆一起往外走,宋嘉寧還小,顯不出身段,林氏頂風而行,裙襬翩飛,不盈一握的纖腰頓顯無疑,那麼纖細荏弱,叫人忍不住擔憂下一刻她就會被風吹到湖裡去。船裡兩個男人都被她的曼妙身影吸引,特彆是郭伯言,胸口似有一團火撩了起來。
身後傳來腳步聲,是他的長隨魏進,郭伯言敏捷脫下長袍,俯身替林氏裹上。
“在想甚麼?”將她的各種情感儘收眼底,郭伯言低聲問,降落的話語帶著三分愉悅。
而這個同船的黑衣男人……
林氏心跳一滯,清算是甚麼意義,他要清算哪個?
貌美的女人聲音一定好聽,可林氏嗓音清潤細柔,俄然在這四周敞亮的湖中劃子中漫衍出來,便如娟秀江南春光中的一聲黃鶯輕啼,說不出來的委宛空靈,恰逢烏篷船行到湖中心,風更大了,吹得林氏麵前的帽紗翹起一角,暴露女人白淨精美的下巴,如牡丹綻放的第一片花瓣,姿色.誘人。
這一刻,她忘了本身也有傷害,隻想確認女兒的安危。
林氏渾身顫抖,她不在乎胡壯的存亡,但,此人竟能視性命為草芥,必是殘暴狠辣之輩……
可堂堂衛國公,不在都城待著,如何來了江南?
船伕捨不得,要求地看向林氏。
郭伯言寂靜不動,幽深目光一寸寸在林氏身上遊移,她髮絲下暴露的淚臉,她徒勞遮擋的美人肩,她伸直起來的蓮花一樣的身子,以及她悲切無助的哭聲,無一不在應戰他的明智。他聞聲了,她丈夫死了三年,她是一個孀婦。
林氏擔憂女兒再亂看,牽著宋嘉寧手站了起來:“我們去內裡看魚。”
林氏哭聲更高。
林氏身上的褙子已經爛了,薄弱烏黑的雙肩都露在內裡,如碧綠草地中的兩朵玉蘭。她抱胸埋首伸直成一團,一頭混亂青絲擋住臉龐,隻要絕望後怕的哭聲嗚嗚地傳了出來,邊哭邊試圖拉攏破裂的衣裳遮住肩膀。
或許,衛國公在江南當過差?
郭伯言喉頭轉動了下,實在單看婦人身邊女娃的麵貌,他便曉得,此女必是絕色。
船內一向都很溫馨,隻聞湖波泛動聲,他俄然開口,嚴肅清冷的聲音當即驚醒了宋嘉寧。為何看他,她當然不能說實話,可一時半會兒,宋嘉寧也找不到合適的藉口,骨子裡又畏敬那位疑似衛國公的男人,出於本能,宋嘉寧縮著肩膀往母切身後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