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製衡[第3頁/共4頁]

事情公然如付彥之所料，最後聖上各打五十大板，怒斥史朝恩誣告範陽節度使，同時也攻訐範陽節度使不該私行采取河東附屬，並將這些附屬劃給了平盧節度使治下。

聖上內心也結壯了――河東與範陽相鄰，兩邊節度使反麵，相互製約，就不會有大患――便將政事托給宰相，開端在新修造好的東內殿宇中大開宴席。

付彥之輕撫蘇阮後背，“現在看清了，早早斷根隱患，也就不必懸著心了。”

“嗯，不但黑，還稠密呢！珍娘、玉娘剛生下來的時候，滿頭黃毛，稀稀拉拉的……”蘇鈴說著笑起來，“生下來就好了，養比生輕易。”

蘇阮抬起手，謹慎翼翼摸了摸嬰兒的麵龐，嬰兒哼一聲，側過甚，用嘴去找她的手指，嚇得蘇阮從速縮返來。

客歲年底，蘇耀卿府中有兩個妾室接連產子，崔氏作為當家主母，添了很多家務要管，不過蘇鈴說得也對，小孩子都滿月了，有人看著，也用不著崔氏親力親為。

“她有甚麼好忙的？涓娘在娘娘那邊，兩個小的有乳母和保母看著，出去半日，礙不著。”

“累不累？”付彥之握住蘇阮的手，見她麵色仍舊慘白，便勸道，“吃點東西，就睡吧。”

蘇鈴抱著包好繈褓的嬰兒給蘇阮看，“長得可都雅呢！像你。”

“這個史朝恩也是，送個禮偷偷摸摸的，一看就心術不正！”

這兩位年紀都不小了，論政績論軍功都是一時俊彥，特彆範陽節度使，才氣出眾不說，樣貌也超脫不凡，很有幾分翩翩君子氣度，聖上見了，非常賞識，就動起召他入朝的心機。

“我不是煩惱這甚麼付中丞，是林相！”史朝恩麵露不耐，“你們冇發覺此次進京，他待我格外冷酷嗎？”

“我傳聞史朝恩帶來的部下，令行製止、規律嚴明，除了幾個幕僚，其他手劣等閒不出驛館，雖也喝酒，卻從無喝醉肇事的。”

付彥之點頭笑道：“很有能夠。可惜他不知京中有夫人如許的女諸葛, 幾句話就拆穿了他的真臉孔。聖上如果曉得, 他在禦前憨憨傻傻, 背後裡卻能束縛部將若此，必然心生警戒。”

“那是不是就能趁機革去史朝恩的官職了？”

付彥之聽蘇阮說完，笑問道：“他們收了史朝恩的禮吧？”

聖上再召見史朝恩，就冇了先頭那種高高在上看蠻夷的表情，多了幾分冷眼打量。他還冇到老眼昏花的年紀, 隻要臨時放下“締造亂世、賢明神武的天下共主”心態, 看人還是能看到幾分本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