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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曉得你曉得，但該說清楚的，還是要說清楚。比如永嘉公主，她不過是想同我們交好，與她交好，對我們也有好處……”

付彥之親手把畫捲起來綁好, 一本端莊地說：“我同你談笑罷了, 畫得不錯，燒了多可惜, 何況畫的是你。”

這是端莊話，蘇阮刹時消氣，“提及這個，我也有些衝突。阿姐說過一句話，我們家到底是外戚，再自律又如何？”

付彥之說著將另一隻手也覆蓋在蘇阮手上，“以是我一向覺著，你能自省，實在難能寶貴。另有阿兄，在如許的時候，更多想的是如何教養孩子們，如何開枝散葉、繁衍子嗣……”

蘇阮都冇想過這些，麗娘就更冇想過了，她隻當夫人和郎君重修舊好、婚姻調和，就再冇甚麼煩惱了，那裡考慮獲得仆人們那些長遠籌算？

付彥之點頭：“不是我叫你如何，而是現在擺在我們麵前就這兩條路，要麼外戚做到底，要麼儘量把外戚二字摘開，以詩書禮節傳家，得立於士大夫之列。”

“那些權貴，都是皇親國戚吧？”

“得了吧。”蘇阮嘲笑，“我孃舅在的時候，恨不得見他一次打一次，也冇見他出息長進，現在都被酒色泡成如許了，希冀他長進？你且瞧著吧，等他去工部做了官，還不定做出甚麼事來。”

付彥之本來是抱著為一家人好的意義，但願那邊府裡能清算起來，像個模樣，大師相互攙扶，今後的路也好走一些。但能讓蘇阮說出這番話來，明顯裴自敏已爛成糊不上牆的泥。

蘇阮沉默思考，付彥之等了一會，又說：“實在我本來冇想這麼早就同你談這個的，不過，既然說到這裡了，也冇需求躲避不談，更冇需求本日就決定甚麼。”

“但是現在叫阿姐和姐夫自律，未免太晚了吧？”

“郎君的話，也有事理，隻是……”麗娘到底還是向著自家夫人，“這麼一來，夫人豈不是就隻能如那些大臣家眷普通，立於夫君身後，相夫教子、舉案齊眉？”

蘇阮斜眼看他：“真的？你就冇想過，我支撐阿姐，能夠是我本身也……”

“本來你是想叫我同大姐劃清邊界。”蘇阮想起他前麵的話，悻悻道。

當日晚些時候，趁著付彥之被宋敞叫出門，蘇阮找來麗娘，將兩人書房對談奉告了她。

固然是實話，但付彥之說得未免有些不客氣，蘇阮臉上一時有點兒掛不住。

付彥之說著輕歎一聲：“以是，常言才說‘享繁華易，守繁華難’。世上冇有那麼便宜的事，既想繁華悠長，又妄圖安閒、耽於吃苦，到頭來隻怕落得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