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誰為魚肉[第2頁/共3頁]

伍煦斂容，兩手抱拳致敬，這類風雨飄搖的時節，還能稱得上“自家兄弟”的，都是可敬的忠義男人。

伍煦翻身上馬，望著遠方，問道:“祖母她們行到那裡了？”

老王嘿嘿地低聲笑道:“他再細心一看，懷裡的小赤兔隻剩脖子以上，滿床滿被都是血。”

韋勇紅著脖子吼道:“不可，現在這個局麵，如果你再出點甚麼事，我老韋如何對得起大人在天之靈。你不讓我陪你，我就到大人墓前自刎賠罪。”

一旁方纔跑來的一人答道:“剛出城了，您這會兒往南邊看去，也許還能瞥見。”

“嘿，真夠敬愛的，口味夠重啊！”

韋勇咧嘴一笑，說道:“放心吧，我這百戶是之前跟從大人立下軍功得的個領祿米的恩賞，向來冇人管我。”

有一個賊眉鼠眼的人，一向跟著他們。跟了好久，就在伍煦和韋勇都有點不耐煩的時候，這小子終究動了，也不知是假裝還是真的那麼低劣，這個賊趁伍煦不備，搶過了他係在頓時的一個包裹，一溜煙往路邊不遠處的鬆林裡跑，跑著跑著，聞聲韋勇大聲喊道“林深莫入”，還踉蹌了幾下。但是幼年浮滑的伍煦冇有服從韋勇的勸止，舍了馬，怒入林中。韋勇隻好從速跟上。

“甚麼大事？”

上麵的人答了聲曉得了，便下了城牆。潘璋拍了拍身上的瓜子殼，畢竟還是站起家來，眯著眼睛，望向南邊。或許明天過後，他脊背上伍秉直當年留給他的杖痕纔不會再模糊作痛。

“出城了嗎？”伍煦問道。他在閉著眼睛，任馬兒顛顛自行，他比來冇歇息好，這會兒在歇息，或者說是養精蓄銳。

中間一人低聲說道:“少爺，潘相公不是說了不能動他？”

“是的，我們也能夠放開手腳了。韋勇伸展伸展了一下胳膊，捏了捏拳頭。班駁的拳頭，上麵有草原的風霜，有倭刀的刀痕。“公子你還記得你小時候和幾個叔叔玩的遊戲嗎？”

伍煦看著這個樸重赤忠的獨臂男人，眼睛有些潮濕，說道:“可你還是錦衣衛百戶，如何能隨便走動？”

在衙門口，韋勇牽著兩匹烏鬃馬在候著。伍煦從內裡快步出來，身後這個曾經非常熟諳的處所不再看上一眼。

中間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是甚麼怪事情？

都城的城牆很厚，和世人臉皮差未幾厚。潘璋換了便服走在這能跑馬的城牆上，嘴裡嗑著瓜子，哼著昨夜在青樓聽來的小曲，口齒不清地問道:“出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