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撞破奸/情[第1頁/共2頁]

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嬌媚的，誘人的。

五分銀鈴的清脆，三分母雞蛋歌似的笑聲，傳到耳裡甚是刺耳。這聲音的仆人是她的仇家竇華濃。竇華濃是當朝竇太後侄孫女、竇派之首竇國舅之女，竇家在大趙三十餘年風頭極盛蓋過皇族親王。

洛儷如閒庭安步普通地往裡走，模糊間聽得一陣奇特的窸窣之音，她停下腳步四下尋覓，這是從地底下傳來的，肯定以後，她錯愕不已，蹲下身子，頻住呼吸悄悄聆聽。

洛儷前些日子染了風寒，病得迷含混糊，頭疼欲裂，原覺得許是扛不過，在忠婢素紋的照顧下，得已病癒。

“我等不急了，我已有你的骨肉，再拖下去就要顯懷。清正，本日我不是來找你籌議，我是奉告你答案，你再遲延不娶，我便把你做的事張揚出去。就憑你出售清流名流、誣告當朝乾臣、重臣，毒害洛子、算計洛山長、刺殺洛康……”

清恰是池憲的字，聽起來像是真正的清流派良臣名流。

直至現在洛儷都不肯信賴，暗室當中的男人會是她的丈夫池憲，然，阿誰熟諳的男音卻讓她最後的執念破裂，“自是郡主更和順可兒，那女人就是一塊木頭，一點情味都冇有。”這聲音，恰是她朝夕相伴的枕邊人。

今兒傍晚，洛儷親身下廚給夫君池憲做燕窩蓮子羹，她一病大半月，許是他也冇吃好過。這些日子，他一向住在書房，隻每日下朝返來到主院裡探她。

洛儷將羹湯擱在書案上，對身後的陪嫁丫頭素紋道：“你在這兒候著，我四下尋尋老爺。”

“是，太太。”素紋甜甜地應對著，表情是這大半月來最好的一天。

書房的燈亮著，問過書僮，說他在這裡的，怎的邇來卻冇見到人，他並冇有出去，也冇傳聞出門，今晚家中更冇有來訪客。

他還說：就算她真的不能生，待他三十以後，由她做主納妾，這位妾室由她指定人選。他乃至還建議，從她的陪嫁丫頭裡遴選一個本分誠懇的抬上來。

字字入耳，驚得洛儷如鞭鞭抽打心上，竇華濃嘴裡的洛子不是旁人，恰是教養、哺養洛儷長大的祖父，洛山長是她恭敬心疼的伯父，洛康更是洛儷的父親。

突地，內裡笑聲止住，竇華濃輕聲道：“清正，你必須趁早休了洛氏。”

屋外北風陣陣，鑽到人脖子裡，如同刀割普通，哈氣成霧，滴水成冰。

朝中，保皇派與竇氏派鬥得越來越凶，就在幾日前，又稀有名世家保皇派良臣開罪，上個月竇氏派有幾名重臣開罪，不是被正法刑就是被貶為罪人發配邊城服苦役。這是自天隆十三年以來，兩派傷亡最重的一年。然，朝中另有一些被世人稱之清流的中立大臣，他們既不站在保皇派上，亦不站在竇氏派這邊，而是為民謀福為主旨信心，一心想為朝廷、為百姓做些實實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