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暗 紅稀 出 鳳城 第一章 他得聽話[第1頁/共5頁]

衛長風目瞪口呆，擦把汗道：“這如何能夠？！大姐你但是我們衛家長房嫡長女，他明媒正娶的德配嫡妻，又不是幾兩銀子買進門的女婢，他敢打大姐你？當我們衛家冇人了麼！”

衛長嬴輕視的一笑：“隻要外頭冇人曉得，誰又曉得我是裝著賢能淑德呢？”

鳳州衛氏本宗大房的後宅，巳中才潑了一回井水，不到一刻，就已經無影無蹤，連幾滴印子也看不見。反倒是明晃晃的日光照下來，全部庭中都飛飛揚揚了無數的暑塵，被南來的南風越吹越是黏稠。拂過人身，涓滴不感覺風涼，彷彿被拖進了無形的池沼，說不出的膩悶。

現在被酷烈的驕陽照得眼也睜不開，不住擦著雨水也似流滴下來的汗，神采焦灼裡帶著無法，抬高了嗓子一五一十的道：“……母親用過了飯，就叮嚀小憩了。之前，還打發人去叫綠房到祖母那兒，說大姐你今兒有事，一會就不去給祖母存候――祖母已經準了，依我說，大姐還是先跟母親認個錯，不然一向跪到晚餐後，如何受得了？”

衛長嬴哼道：“五弟你這就不懂了，沈家曆代掌兵，又常與秋狄比武，是以他們所謂的以武傳家，一個是指兵法，第二倒是頓時陣前衝殺的技藝，我們家的保護中，我為甚麼不挑旁人，獨獨和江伯學？恰是因為江伯最善於近身搏殺之技！”

“可大姐你就算把沈藏鋒打得怕了你，但你總不能叫他親身去主持中饋罷？”衛長風深吸一口氣，道，“另有後宅冇有侍妾之流，大姐你總也要管著下人帳本罷？沈藏鋒數年前就由父蔭補進了三衛中的親衛，不成能成日留在家裡的，大姐你除了技藝甚麼都不學，轉頭連個後宅都管不好如何辦？莫非大姐要被人說有勇無謀嗎？”

他聲音一低，“再說大姐你來歲就要出閣了，西涼沈氏曆代掌兵以鎮狄人……就更不必擔憂，我聽祖母偶爾提過，那沈藏鋒技藝冠群，客歲禦前演武以一敵十，將東胡劉氏和青州蘇氏的後輩打得落花流水，獨占鼇頭，便是現在戎、狄蠢蠢欲動，鳳州到京畿路上有幾群盜匪，到時候他親身來鳳州接親，大姐怕甚麼？”

想起這十二年的艱苦用心，衛長嬴歎了口氣，喃喃道：“這些年來我過得輕易嗎？旁的不說，單說這刻苦習武，必定要磨出繭子。為了去掉繭子，每日我苦練以後怠倦不堪，卻還要對峙藥浴，再叫使女拿滋養肌膚的香膏厚厚的抹了，細心揉按過……如此才氣既苦練不輟，又保持肌膚柔滑……對峙這十二年不就是為了將來的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