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抵達[第1頁/共5頁]

曲嬤嬤又陪著酬酢了幾句，留下來慰勞之禮，就告彆回城，去給衛鄭音回話。

黃氏見她並不為蘇夫人放縱覬覦沈藏鋒的劉家蜜斯在沈家小居處動，內心非常欣喜，但還是提示道：“大蜜斯有如許的風采氣度是好的，但是防人之心不成無。據婢子所知，帝都中傾倒於姑爺的閨秀很多，蘇夫人隻讓劉家蜜斯到家中小住，可見這劉家蜜斯的短長。”

這位二叔的態度和衛長嬴想的一樣馴良而靠近，態度極其樸拙的欣喜於見到長大成人的侄女，又感慨了一番才見到長大的侄女、侄女卻要出嫁了。

黃氏隻笑不說話。

這份禮談不上代價連城，但也不算輕，並且喻意誇姣。黃氏在旁說了一句：“這彷彿是二老爺暮年買的一塊上好羊脂玉，一向存著冇動。許是這回專門拿出來雕了鴛鴦，看這雕工像是葉家的。”

半晌後，裝束伏貼的衛長嬴在院中迎來了二叔衛盛儀。

……等衛盛儀走後，衛長嬴翻開錦匣，卻見裡頭是一對嬰孩手掌大小的羊脂玉鴛鴦，砥礪得栩栩如生，鴛鴦的頸上有孔洞，能夠穿上宮絛或繫帶。匣底的錦緞下，就放著整齊的八條寸長宮絛，光彩各彆、款式分歧，供衛長嬴隨便配用。

現在她纔出浴，膚光照人，傲視生輝，濕漉漉的烏髮披在肩頭，一起垂到膝窩，坐到榻上，堆下來足足蓋了半榻的地兒。黃氏批示使女拿帕子替她絞乾，笑著說她現在的模樣活脫脫的是一支出水芙蓉，並且是紅蓮。

重院深幽，牆外柳枝嫋娜，隨軟風飄零。幾隻黃鶯藏於其內，收回委宛動聽的鳴叫聲。

暮春初夏的午後靜悄悄，明顯新近粉刷過的天井裡焚著可驅除惡氣的木蜜香。朱漆廊柱光可鑒人，廊下，六名綵衣俏婢由兩名管事婦人所引，一起垂手侍立，等待叮嚀。

“那又如何樣？”衛長嬴蹙眉思考半晌，卻嘲笑了起來，道，“我是沈藏鋒名正言順的老婆，她再重視也不過偷偷看一眼，還要防著不能叫人發明……在沈家小住算甚麼？她長住又能如何？”

轉了轉眸子，又嘻嘻一笑，道，“就算當真是個短長的人……我不是另有姑姑你在？”

實際上老夫人是這麼跟衛長嬴交代的：“你這二叔狡猾得緊，他曉得你祖母我這把老骨頭還在，又有長風，這閥主的位置，他是想都彆想！若他持續執迷不悟，隻要纏累妻小的份！這會倒是改了主張，想先做出恭敬之態來，謀得你祖父保著他，熬死了我，再作計算！你不要理睬他的殷勤，他究竟不是我生的，畢竟不是能信賴的人！不過呢，他既然想做個看起來的好叔父，有甚麼該費事他的事兒，你也彆客氣！他敢不睬會你，儘管寫信到鳳州，祖母給你清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