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歸途[第2頁/共3頁]

“阿蠻，比及了謝家，這些話可千萬不能再提了。”宋氏有些擔憂地看著她，難過地丁寧起來。一邊說著，她心中一邊考慮起來，不過四歲的孩子，如何能說出如許的話來，是誰在背後嚼舌根？

謝姝寧緊皺著眉，下認識伸手去揉本身的額角，卻被誰猛地抓住了手。她心中一驚，霍地展開眼。入目標倒是張小小的臉，上頭嵌著雙吵嘴清楚的鳳眼，眼尾微微上挑帶著幾分張揚，眼仁卻烏黑如點墨，敞亮純澈，一動也不動地盯著她看。

謝姝寧哭聲漸止，模糊間想起這個聲音是母切身邊的陪房媽媽桂氏，也就是綠濃的娘，她的乳母！

“阿蠻，這好端端的，你如何哭了？”身著大紅妝花寶瓶紋通袖襖的年青婦人見狀倉猝俯身將她攬入懷中，柔聲問道。

丫環學狗搖尾，尚且能乞憐。她呢？便是各式奉迎，也無用。

“不能歸去――”謝姝寧一顆心幾近吊在了喉嚨口，恐怕那些刻入骨髓的惡夢再來一次，困在宋氏懷中冒死喊得軟糯的聲音都變了調子。

箴兒生得不像她也不似林遠致，倒是有七八分像是她早逝的哥哥謝翊。

“噠――噠噠――”

活著的時候，她不敢哭也不能哭，莫非死了也還不讓她好好哭個痛快嗎？

“阿蠻！”謝姝寧急聲呼喊著的話語被厲聲打斷，宋氏的神采有些丟臉起來，鬱鬱隧道，“你這孩子，上哪兒聽來的這話？陳氏……隻是你爹的表妹。”

阿蠻……

忽的，那張小臉切近，額頭一下子便貼在了她的額上，小小的嘴裡大聲喊了起來。謝姝寧聞聲，將將要探出去的手又垂了下來。她大睜著眼睛朝緊貼本身的小童看了又看，呆愣愣地忘了要去推開他。不是箴兒，麵前的人不是她的箴兒！

迷惑間，她聽到宋氏悄悄歎了口氣道：“阿蠻定然是想爹爹了。已經入了城，隻消一會便能見著爹爹，可阿蠻再這般哭下去，想必爹爹便該不喜了。”

“太太，進城門了。”俄然，外頭傳來一個略帶熟諳的聲音。

――京都！

這一去，爹爹也成了彆人的爹爹，母親成了妾，她跟哥哥成了冇娘又冇爹的不幸孩子。緊接著便是母親鬱鬱而終，年幼的哥哥命喪歹人之手。陳氏的女兒姝敏出世以後，父親官運通達，眼裡那裡另有她這個女兒？祖母更是不必說，在祖母眼中，她或許還不如祖母身邊那幾個丫環來得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