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3章[第2頁/共16頁]

“萬歲，顧大民氣係百姓，纔會觸怒陛下。本日既然是慶功宴，而微臣也總算是個功臣，可否請陛下看在微臣的薄麵，對此事免於究查？”

不過玉旒雲卻走得緩慢，讓他一向跟後疾追。直轉到一條冷巷子裡，才愣住。這時，玉旒雲轉過身來，方纔的滿臉肝火竟然無影無蹤，隻要滑頭的笑容和對勁之色。

“畢竟你是個女兒家呀！”暖閣裡傳來玉朝霧皇後幾近要求的聲音，“雲兒……”

顧長風又接著道：“隻是，王者之有天下，應順六合以治人，取材於萬物以足用。若政得其道，而取不過分，則六合順成，萬物富強，而民以安樂，謂之至治。反之，若政失其道，用物傷夭，民被其害而愁苦，則六合之氣沴，三光錯行，陰陽寒暑失節……”

“啊……”石夢泉呆住。

“如果陛下隻是想著‘一統大業’，那麼您顧慮的隻是山川。現在最緊急的當然是毀滅苟延殘喘的鄭國，然後發兵遠征，攻打楚國。”顧長風道，“但是陛下若惦記的是‘天下’，則山川以外另有百姓。陛下自客歲十月即位以來屢發雄師，鄉間十室九空。現在恰是農忙時節，眼看著又會有水災、蝗災。若陛下不使兵士解甲歸田，卻隻是惦著遠征，則糧食必定欠收，百姓必定怨聲載道。叨教，天下何存？

玉旒雲無聲地嘲笑，看了看石夢泉，彷彿說：鬼曉得他袖子裡有冇有藏生薑？

“甚麼！”石夢泉幾乎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指……指婚？”

翼王終究無趣地走開了，石氏和王氏才笑盈盈從上麵迎下來，道：“如何纔來，皇後孃娘等了半天了。”自把二人向正殿裡引。

王氏和石氏也道：“夢泉那邊照顧得好了？看玉將軍瘦成如許，皇後孃娘又該心疼了。”

二人定睛一看，見來人是慶瀾帝的十四皇弟翼王。此人仗著本身和天子一母所生，行動無所顧忌，鬥雞嘍囉，打賭狎妓，無所不好，然恰好另有三寸不爛之舌，見人說人話，見鬼說大話，是以慶瀾帝老是被他矇在鼓裏，覺得他非常端方。玉旒雲和石夢泉對他都萬分的討厭，向日並無來往，一時遇見，隻勉強施禮對付。

“萬歲聖明！”四周的親貴大臣們齊聲道。劉子飛、呂異悻悻地，隻好不再提。

“眾卿平身。”慶瀾帝嗬嗬笑道。他三十五歲，恰是盛年卻有些發福，配上笑嗬嗬的神采，仿似一尊彌勒佛。“愛卿們此次出征，蕩平周邊蠻荒小國，揚我大樾國威、軍威，朕心甚慰。一統江山是太祖、太宗天子的慾望，如果能在朕治下實現，朕也就算對得起列祖列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