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第100章[第1頁/共17頁]

“本是我故鄉的民謠。”鳳凰兒道，“符姐姐聽了以後用中原的詩詞對上去的，她說每一句都另有出處……”

程亦風再回到公孫天立室要就教那“置之死地而後生”的體例時,天已經快亮了。他吵醒了公孫天成的門子，又把老先生從床上拖了起來，將菱花衚衕的事情說了一番。公孫天成打著嗬欠：“大人來擾人清夢就是為了這個？早說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現在還冇到‘死地’,如何會有活路呢？”

“當機立斷？”符雅嘲笑道，“袁大人還自誇是一個講究綱常倫理的人——所謂仁者愛人，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如果當時病患中有袁大人的親人，袁大人莫非也會將他們當場斬殺嗎？”

公孫天成隻是笑：“如果一早奉告了大人，這戲如何唱得真呢？大人的喜怒哀樂都掛在臉上呢！”

一曲結束，鳳凰兒從桌上扭轉飄落，翩然向竣熙施禮，而世人都還沉浸夢幻當中，不肯醒來。

如此想著，心潮盪漾。“公孫先生，我想起有事要去辦，你本身歸去吧。”他說著，丟下了公孫天成，又來和竣熙告彆，就直追出東宮來了。

竣熙一抬手，打斷了他前麵的話：“你的確還在閉門思過當中——但是我傳聞你明天夜裡帶著人抄了菱花衚衕。究竟是甚麼天大的罪案，你連禁足都不顧了，要親身帶人去查抄？是大贓官麼？如何不先報上來？”

“不錯，”符雅道，“經上說了，好樹結好果子，壞樹結壞果子，要看樹的吵嘴，就看它的果實便可。菱花衚衕的每一個弟兄姐妹，虔心向主，日裡做著本身本分的活兒，夜晚還輪番來衚衕裡照顧病人……”

“你說甚麼邪教？”竣熙問，“京畿處所，如何會俄然出了邪教呢？”

“但是殿下——”哲霖看竣熙態度竄改，急道，“景教早已不成氣候，鳳凰兒女人與世無爭，天然不必窮究。但這個基督教真的古怪萬分，方纔殿下也聽到，他們的信徒有販夫走狗，親貴女眷，乃至連朝廷大臣也和他們很有來往呢，連程大人也曾經去過菱花衚衕幾次——程大人，你不會否定吧？”

她的聲音那樣的尖細，那樣的刺耳，像錐子一樣。符雅影象裡深深埋藏的片段被如許一刺，都湧了出來——沉船，慌亂的宮女，韓國夫人……她是冇有活路的，遲早罷了。

但恰幸虧這個時候，隻聽檀板一聲響，和著琴曲的節拍，鳳凰兒翩翩起舞。她一手拿著檀板，另一手擎著一支銀簪，簪下銀質的流蘇錚錚做響，就彷彿很多銀鈴普通。她一邊舞，一邊打著拍子，很快孤傲的《白雪》之曲就變成了一派爛漫之姿。彷彿看到元宵佳節的火樹銀花，又彷彿有孩童在敲打著冰淩作樂。白羽音快時，鳳凰兒也快，白羽音緩時，鳳凰兒也緩。到最後白羽音“琮琮琮”三聲結束，鳳凰兒剛好也飛旋下落在了花叢當中，複興身施禮之時，發間已經沾了好些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