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白家院[第1頁/共3頁]

喊完這一句，許文嵐昂首看了看斜上方掛著的那盞白皮燈籠，忍不住一聲低歎。

“真不冷，就是有點凍鼻子。”許文嵐吸了下鼻子，還不忘問：“不是說東北都蓄秋菜嗎？就這麼放外頭凍著？”

“不冷啊，我這不穿戴孃的衣裳嘛！”許文嵐笑笑，低頭看看身上絳色的襖子，隻感覺暖。

“等時候長了吧？冷不冷？”

第二十章 白家院

她出來上廁所時，白小二――她實在不想叫甚麼白二哥或是白勝武，那混蛋小子就隻配叫小二――還笑著嚷嚷：“要不要我幫你找兩片好的木片刮？”

再歎一聲，許文嵐又把手裡的草紙好一頓揉搓。

甚麼廁所啊，竟然是和豬圈挨在一起，精確地說，這廁所就是在豬圈的最內裡，兩根木頭架在廁坑上，就是廁所了。

靠著正房的後牆根碼著整齊的一溜白菜，許文嵐倒不大明白，這白菜乾嗎要放到外頭，如許的寒天，那白菜早就凍住了，順手拿一根，敲兩下，凍得比冰棍還硬。

“這個是凍白菜，用開水焯了蘸醬吃好吃。”

衝著許文嵐一笑，白勝文隻是搖了點頭，先接了燈籠，才道：“快回屋吧！你身上衣服薄，彆凍著了。”

白家是個前後院，以正房為軸，分出了前後，前頭挨著院門西邊有馬廄、牛圈，是養著大牲口的地兒，東邊倒是倉房。

大早晨的，都上架了，可聽著動靜卻又“咕咕”叫。

“哦……”許文嵐拉長了聲，順著白勝文的手指看，不過大早晨的也看不出個端倪，隻曉得菜園那邊彷彿有一小塊地是冇積多少雪，大抵就是菜窖了吧？

捂著鼻子，許文嵐強忍著冇扭頭去看柵欄後，但是哪怕不看，隻要一想到剛出去時看到的那兩端擠在豬圈裡哽唧的肥豬，她就感覺腿肚子抽筋。

按說許文嵐是在福利院長大的，發展環境也不是多好，可就算再不好，也冇上過如許的廁所。

不敢靠疇昔細看，許文嵐跟著白勝文穿疇昔，就到了西廂這邊，恰是白老二家的窗前。

這個燈籠大抵就是傳說中的“氣死風”了，說是白皮，但實在不是那種辦喪事的白，而是微微的發黃。這是浸了桐油的紙，糊了七八層，厚厚的燈籠皮，讓風吹不熄裡頭的蠟，就叫“氣死風”了。

因著微微發黃，連著燭光也透著黃，將這狹小的空間映照出幾分溫馨，但不過是假象，許文嵐再不會被眼睛棍騙。

“哪兒能啊！”白勝文樂了：“蓄的秋菜都在那頭菜窖裡呢，堆外頭的白菜那是冇地放了，就放這凍著，到時蘸醬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