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秀才謀生 (中)[第2頁/共3頁]

沈賀點點頭，終究看到桌上的陶罐和藥包，奇特道：“誰來看望了？”

沈賀頓感不安道：“這如何使得，你如何能要人家東西呢？”

沈默輕聲道：“爹也拿副碗筷，一起吃吧。”

“他說在家裡等你不見，便到街上尋覓。”沈賀將魚擱在盆裡，一邊諳練的去鱗去鰓，開膛破肚，洗濯潔淨，一邊笑道：“見到我時，他已經轉悠大半天了，我跟他說了你的環境，他這才放了心，還把這魚給我，說讓你補補身子呢。”這些活都是這一年裡，媳婦病倒後才學會的。放在一年前，沈賀連生火都不會，更彆說整治魚了。

這時候鯽魚湯燉好了，沈賀便將沙鍋直接端到床頭，燙得他直往手指上嗬氣。又將被褥擱在沈默背後，幫他坐直身子，給他籌辦好碗筷，這才笑道：“快趁熱吃，小小鯽魚倒是大補的。”

“我連地都下不了，想不要也冇法跟人家爭啊。”沈默一指床頭道：“喏，一口都冇動，就等您白叟家返來措置了。”

“潮生，你有口福了。”沈賀一進門便嗬嗬笑道：“返來路上碰上宗子，便見他拎著兩條魚東張西望。”宗子與沈默的年紀相仿，姓姚，因為身材高大，大師便叫他‘宗子’，久而久之，便把本來的名號給頂替了。

沈賀直翻白眼道：“那倒不至於吧……”便也接管了這份奉送。

“再多吃些。”沈賀又給他盛一碗雞湯道：“快快好起來，彆讓爹牽腸掛肚了。”

事理很簡樸，因為世人以勞心者為貴，以勞力者為賤，而走街串巷算命；擺攤掛牌賣字之類的謀生，固然也不算體力勞動，但終歸是有辱斯文之舉。凡是有但願，不會有讀書人悠長操此賤業的。

“不要急，漸漸吃。”沈賀慈愛的笑道：“多吃才氣好得快。”說完又將那碗雞湯倒回罐裡，放在爐子上熱起來。

“這裡是沈家大院，端方多多，不是我們那來去自在的草棚子。”沈賀抬高聲音道：“族裡人多嘴雜，還指不定說甚麼呢。”

“殷蜜斯……的丫環。”沈默實話實說道：“說是讓咱爺倆補補身子。”

“他如何冇來？”歇了一天，沈默已經能坐起家子，斜倚著窗台問道。

“不消不消，”沈賀點頭笑道：“爹在內裡吃過了，肚子脹著呢，待會喝點湯就行。”

但為了沈默的學業，沈賀隻能放棄這最好的挑選，決然決定上街賣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