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七夢[第1頁/共3頁]
女子俯視著他,眸光幽冷森然,她一字一句,似重錘砸在他的心底。
綽祺睏意來時,海蘭珠才辭職回寢。她坐在床上揉了會眉心,纔去展開被子,目光掃過枕旁,她微微一滯。
本來,阿誰訥青隻見過王薑三次麵。第一次是在三個月前王薑被侵犯時,這件事倒有一同執勤的府衛作證,不過這位膽小包天的侵犯者倒是位不成言明的大人物,此事當時就壓下去了,哲哲都不曉得。
枕旁的床單原有些褶皺的,現在卻甚是平整。
“罷了,先留你半條命。”女子冷冷瞥了他一眼,隨即轉過身,一步步走遠,“替我恭賀你主子,寧遠一役雖敗,但幸虧,摧毀了覺華島,倒也不是一無所獲。”
“還好吧,我每晚都做夢,這惡夢的次數倒也不算多。”
“李大人,彆來無恙啊。”
他還未反應過來,那女子卻似鬼怪般閃到了他麵前,手起劍落,他嚎叫著摔在了地上。
第二次就是初八日,王薑將有孕之事奉告於他,要求他幫手買一副落胎藥,最後一次就是十二日晚,他送藥給她………
“毒藥粉藏在王薑的簪子裡,那支簪是空心的……內裡還殘留一些藥末,衙門找了很多大夫驗藥,隻要一名蒙醫認出了此藥!”
夜色寂寂,寒涼的北風吹得披風獵獵作響。
海蘭珠猛地聽到“察哈爾”三個字,心猛地一墜,綽祺如何俄然問起這來了?
綽祺蹙起秀眉,又抓了一把瓜子,一邊磕一邊說道:“三麵?嗬,或許中間還見過呢………並且,就算他冇有買毒藥,但與王薑的來往確切逾矩了,如許的量刑倒是太輕,也不知是不是有人暗箱操縱了……”
“痛苦的幻覺,是不是就和做惡夢一樣?烏尤塔,你有做過惡夢嗎?”
“你是誰?!”男人走過拐角處,猛地瞧見不遠處立著一名黑衣人,其背影肥胖,兜帽黑披風罩著滿身,氛圍實在有些可怖,他瞪著眼,漸漸抽出腰間的長劍。
海蘭珠撥弄著火爐,歪頭想了想,才緩緩說到,“做過幾次,偶然在水中,偶然在火裡,水下有枯骨,火外有野獸……”
男人又仇恨又驚駭,這纖細的女子,體內似壓抑著猛獸。
莫非,他們的權勢已經滲入到了貝勒府上?
海蘭珠訝異地抬起眸子,既然大汗要回朝了,那按理說阿巴亥要儘快召她回宮纔是,可如何一點動靜也冇有?綽祺也冇提這事兒。那……她自個兒也不提了吧。
男人因疼痛而顫抖的身材驀地僵住,女子的話在他腦海裡一向迴旋,他感受脖子似被狠狠掐住,難以呼吸。但是,這一天,早該在他料想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