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與子同袍 （八）[第2頁/共5頁]

“嗖――！嗖――！嗖――！”

“轟！”一枚炮彈落地爆炸，將兩名遁藏不及的軍醫，炸得支離破裂，鮮血、碎肉異化著泥土，落了馮大器滿頭滿臉。

火光忽明忽暗，四周的屋子，一棟接一棟倒了下去。猩紅色的火蛇在木製的門窗和房梁上飛竄，照亮四周跌跌撞撞的身影和煙燻火燎的麵孔。

“如何了，雷劈到樹上了？”袁無隅也渾渾噩噩地坐起，等著茫然的眼睛四下張望。

“小楠，快點兒，你幫著袁瘦子去扶金明欣！”帶著幾分佩服，馮大器高喊了一聲。隨即，衝上去，不由分辯拉住了鄭若渝的右手，“鄭蜜斯，我來幫你。我力量大，跑得比你快！”

不管對方的判定是否精確，但起碼，彆停在原地等死這句話冇錯。向核心逃命，不管方向跑對跑錯，起碼另有活下去的但願。而停在軍部四周，遲早都會被成群的炮彈所覆蓋。

還是冇人肯停下來聽一聽他的闡發，也冇有任何人肯竄改方向。炮擊來得太俄然了，打了二十九軍高低一個措手不及。兩位軍永存亡不明，各作戰軍隊的首要賣力人都聯絡不上。這類環境下，幸運冇有第一時候死於炮火的人，如何能夠保持腦筋沉著，如何能夠會接管一個二十出頭的受訓大門生做本身的主心骨兒？

七小我的身影敏捷彙攏，相互攙扶著，朝湖畔，朝著今晚最有但願的逃生方向，邁動腳步。背後，炮聲隆隆，火光將天空燒成了一片猩紅。

“往南，不要停下來。南邊是湖，湖水不深，大部分地區水位都隻到我的腰！”李若水一邊跑，一邊喘氣著迴應，態度非常果斷，“彆停，持續跑，無路朝哪邊跑都不要停！”

值班大夫和護士很快就被李若水找來了。袁無隅的傷口，也被再次鑒定為重傷並且重新洗濯包紮。但是，三名少年卻不約而同地落空了說話的力量。各自帶著滿懷的苦衷發了一會兒呆，然後就完整被倦怠和睏意所征服。

“若渝，你拉著明欣！”黑影啞著嗓子喊了一聲，將右手的女子，交給了身後的女子。然後判定哈腰，將殷小柔攔腰抱起，跌跌撞撞，在火光中持續向南而行。每一步，都行走於生和死的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