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撕心裂肺[第2頁/共3頁]

我要用多久才氣忘記這些，一年？十年？平生？他胡思亂想著，驀地聽到短促的汽車喇叭聲，一昂首，差點撞在一輛汽車屁股上。

已是初秋的氣候，白日的炎熱已經褪去，馬路邊高大的法國梧桐已經迫不及待開端落葉了。有一片葉子玩皮地停在了他肩上，但他毫無發覺。路邊一家小店裡正飄出一首苦楚的歌：

但冇走幾步，手機就又響了，他再次掛斷。當手機但三次響起來時，他乾脆關機。

那是如何的一種叫聲啊，內裡包含著絕望、氣憤、驚駭，另有一個女人的全數。楊柳在一刹時淚流成河，像隻發瘋的母獸吼道：是他，是他這個牲口！他刁悍了我……嗚嗚……

她把右手按在胸前，結結巴巴地說：江風……莫非剛纔……不是你？

他亂鬨哄的腦筋不肯意再想任何事情。如果有一種手術，能把腦細胞裡的影象有挑選性地抹去，那該多好。江風想。但舞動的楊柳和那雙黑毛腿恰好固執地占有著他的大腦，就像計算機裡最固執的病毒，揮之不去。

楊柳聲淚俱下地說著，再次跪行過來，想要抱著江風的腿，但江風猛地讓開了，她撲了個空。

啪的一聲，客堂的吊燈亮了。光亮傾瀉而出，把客堂暉映得亮亮堂堂，像是話劇裡的舞台。看到沙發上的江風正把一罐冰鎮啤酒舉到嘴巴前要喝，楊柳踉踉蹌蹌地過來搶，嘴裡說：敬愛的，剛做完不能喝涼的，會傷精氣的，你如何又忘了！

就在她手剛摸到啤酒罐的刹時，江風猛地抬起右手，冇頭冇腦地往她身上一推，同時怒喝一聲：滾！

他已經心如死灰了。把阿誰大馬猴狠揍個哭爹叫娘，滿地找牙，確切挺解氣，但又有甚麼意義呢。統統都無所謂了，統統都該結束了。

江風站在路燈班駁的燈影裡，心亂如麻。

江風一口氣把一罐啤酒喝完，把手裡的啤酒罐狠狠捏成了一團。他把啤酒罐扔進腳旁的渣滓簍裡，轉臉對目瞪口呆的楊柳說：對不起楊柳，我不該打你。不過我得奉告你，我剛纔冇和你做甚麼，我剛下火車到家，衣服還冇來得及換呢。他說著抬了下腳，說，你看，我連拖鞋都冇穿，有人把我的拖鞋穿走了。

楊柳打了個寒噤，愣了幾秒鐘。然後雙手捂在太陽穴上，收回一聲歇斯底裡的長長的尖叫。那叫聲多年今後還反響在江風耳邊，像是深深嵌進了他的生命裡，揮之不去。

江風陰陽怪氣地說：可惜我不是你崇拜的邱鍛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