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1頁/共2頁]

牛蛋這天很有興趣，或許中午喝了酒，話有些多。固然有些話有點誇大，但也不失幾分誠篤。談到他這些年創業的艱苦，門路的盤曲，家庭的不幸。談著談著不知如何就拐到了他辦公室的花上。他眼睛格外敞亮，一再讓我聞一聞辨一辨他屋裡的花哪些是真的，哪些花是假的。我就當真地一盆一盆地聞，一盆一盆地辨。有的花特外逼真，一聞，假的；有的花很像假的，細一辨，真的。計算下來，一多數是假的，一少半是真的；大盆的多數是假的，小盆的多數是真的。牛蛋很有感慨地說，人生本是一台戲，真真假假說不清!

社會是個萬花筒，跟著光陰流逝，每小我都會變成甚麼樣兒呢?兩年前，牛蛋同第五個老婆仳離，和第六個老婆結婚時，我應其他同窗之約，去插手他的婚禮。名義上插手婚禮，實際上是為了勸說他就此打住，彆再仳離結婚的了，讓人說三道四的。婚禮以後，他特地讓我們幾個要好的同窗，到他辦公室一敘。印象最深的除了一條可同國務院總理的桌案媲美的大辦公桌，就是屋裡安插得像個花房似的。時價夏季，卻百花盛開。有君子蘭，有黑牡丹，有神仙掌，有水仙花，有柱頂紅，有山丹丹；分歧季候的花彷彿都健忘了本身的開放時候似的，竟同時在這兒爭芳鬥豔。牛蛋順手摘了幾朵鮮嫩的茉莉花，放進大師的茶杯裡，頓時花香四溢。

他的暴富始終是個謎。上學不可，可如何一走向社會就變得如此聰明呢!

我久久地看著他，如何也找不到他兒時的影子。我不曉得如何走出的辦公室，到家方知，借他的兩萬元錢忘了拿!

牛老闆奶名叫牛蛋，大號牛達椎。是我的同親，又是小時候的同桌同窗。在我印象中，他是個渾厚得不能再渾厚的土孩子，楞頭楞腦流著兩條黃鼻涕，一副呆像。初中畢業分離後，我上罷高中上大學，他卻一向在村裡攆牛屁股。

兩年疇昔了，那花香仍在我四周飛舞著似的。

真假盆花

拿了錢，就要走，他卻說，慌甚麼，老同窗常常不見，何未幾坐一會兒。因而，我就再次坐下來。女秘書不失時機地給我斟了茶，我記取兩年前的茉莉花香，就順手在身邊一盆茉莉花上摘了兩朵，放進茶杯，不想此次卻無有香味。牛蛋就哈哈大笑起來，說你摘的那盆花是假的，塑料的。然後在另一盆上摘了幾朵，放進我的茶杯，杯裡立即飄出了醉人的暗香。

有人說，他有八百萬；有人說，他有一千萬；有人說，一千萬也不止，單看他那兩部奔馳轎車，又頻繁地換老婆，就曉得他的氣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