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所思[第1頁/共9頁]

裴錚卻道：“紅酥手，黃藤酒，滿城秋色宮牆柳。”

裴錚點頭應允：“我與她總歸是保持一個安然間隔。不如你也同蘇昀保持一個間隔？”

他手上一頓，隨即鬆開了我的長髮，他微涼的指尖自我耳後摩挲著向前，端住我的臉，聲音輕若低喃：“豆豆……”

夜市垂垂地散了，人少量多，我與他並肩而歸，餘光中瞥見他濕了大半的衣裳。

在我最該是天真爛漫的光陰裡，把江山這副重擔壓在我肩上，她自蕭灑歡愉去，做人哪能無恥到這境地，我讓她代班幾天，已算是仁厚為懷了。

他的手握得很緊，緊得我的手微痛，我抬頭看向他的側臉，往平常掛在唇邊的那絲似真似假的笑意彷彿被夜風吹涼了很多。發覺到我的目光，他微側過甚，低下來看我，淺笑問道：“如何了?”

煙花三月，他抱著我摘下枝頭開得恰好的那一朵桃花。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上前兩步，在他跟前停下，用隻要兩人聽獲得的聲音說：“寡人自知你忠君愛國，也是個聰明人，你我有同窗之交誼，寡人素懷舊情，不會難堪於你，但願你也不要讓寡報酬難。”說罷腳尖方向一轉，持續向前走去，與他擦肩。

我沉默了。

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覺得好也。

“裴錚……”

裴錚眼角微彎，回道：“你這番偷溜出京，擺了太上皇一道，莫非不算報了仇？”

操縱裴錚來迴避來蘇昀，這對裴錚來講，是不是不公允？

“報酬財死，南懷王富可敵國，親信遍及朝野，但目前仍無篡位野心，陛下切勿操之過急，逼他謀反。”蘇昀嘴唇微動，又像是祈求般地，輕聲補上兩字，“信我。”

“你再喊，我今晚就不走了。”

他沉默了半晌方道：“我光榮，你挑選的是我。”

草草用過早膳，曹仁廣便著人大張旗鼓地送我們回寶船，陪著笑容對裴錚蘇昀道“聖上麵前還勞兩位大人多多美言幾句”，那兩人聽到這話，不約而同地朝我瞥了一眼，我摸摸鼻子，嘲笑一聲，回身上了寶船。

劉綾對曹仁廣笑了笑，回身過後卻換上一副嫌惡的神采，上了船便道：“這些處所官員都是一副德行，莫怪我父王夙來不愛與這些人打交道。”

“笙兒，你睡了嗎？”裴錚乾咳兩聲，聲音聽上去不大天然。

裴錚識相改口：“好，是我跟在你身邊。”

“裴錚。”我輕聲開口。

實在我有甚麼好，值得你那樣對待。我自知本身有諸多缺點，隻是想尋一小我，看到我的好，也一併接管我的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