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治病[第1頁/共9頁]

我的表舅母是個美人，並且是個很凶悍的美人。當年表舅風騷不羈，以調戲少女為樂，一日見了舅母驚為天人，見她舉止豪宕不內疚，覺得也是個能夠隨便亂來的，便做了這輩子最讓他悔怨的一件事……

舅母抬手拭了下眼角的淚花，想對他說些甚麼，想起我在場，又轉頭對我道：“陛下恕罪，妾身與賀蘭多年未見，失態君前了。”

舅母哈哈一笑：“算你小子有知己，冇把姐忘了！”說著卻又哽嚥了，“你如何還是一副病弱樣……”

我點點頭，沉吟道：“那蘇卿家覺得何人合適？”

賀蘭紅著眼眶，因顧忌著我在這裡，不敢上前，強裝平靜淺笑道：“這兩日不知怎的身子睏乏，本日精力已算好了。”

幸虧表舅一副走投無路的寬裕模樣，卻也和我普通是自作多情了。

表舅母進宮麵聖的時候，我正在宣室和內閣幾位大臣商討政事，多數是裴錚停職的遺留題目。裴黨有些小嘍囉聯名上書，不過是說裴相不在，朝堂不安，表裡諸事俱廢——這奏章是在早朝前遞交上來的，估計他們現在內心都悔怨得緊。

我聞了一下，是幾味草藥，不大分得清是甚麼藥，便皺著眉問舅母：“他可曾說這藥何用？”

我往回一拉，頭暈目炫，喘著氣說：“另有笙兒……”

裴笙眨了下眼，與裴錚相像的雙眸閃過笑意。“裴笙代哥哥謝過陛下。”

當時候他抓住我的手腕，孔殷地喊著“快走”，但之前那兩個字清楚是——

我嗬嗬乾笑，公開裡抹汗——更加有種被裴黨包抄的驚駭感。

聽他說話，老是讓人如沐東風，我也忍不住揚起嘴角，連連點頭。“甚是甚是。國師鞠躬儘瘁這麼多年，是該享一下清福了。阿誰……”我躊躇了一下，不知該不該問阿誰題目。

裴錚柔聲說：“我陪你去。”

舅母答道：“裴相說，是治風寒之用。”

表舅的封底離京不算近，一來一回也要十來天的車馬顛簸，三年前他們回帝都的時候也按端方進宮來向我存候，我記得當時他們的兒子方瑞方纔滿月。

不等我迴應，殿門便被推開了，裴錚大步走到我跟前，俯下身來，謹慎翼翼地端住我的臉，聲音孔殷。“有冇有傷著？疼不疼？”

“此次可帶了瑞兒返來？”想起我那敬愛的小表弟，我忍不住揚起了嘴角。

這名字好生耳熟，並且讓我眼皮一跳，彷彿不是甚麼功德……

我猛地一顫，從裴錚懷裡退開，跳下龍座便向外走去，卻被裴錚環住了腰身，我仰開端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