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跟大山對話 自序 五[第1頁/共2頁]

我調侃道：“我可冇有帶錢”。墩子叔有點不對勁：“誰向你要錢了？吃吧，飯不香屁不臭，你們城裡人屙下的屎都冇有味道，不信你明淩晨屙泡屎聞聞，咱山裡人屙下的屎特臭，因為吃的飯香。”

一搭哩死來一搭哩埋

一搭哩生來一搭哩爛

這故鄉夥，說話老愛走調，正用飯間說那屙屎乾啥？我可不管那些，操起筷子大嚼大咽，轉刹時風捲殘雲，一桌子飯菜吃了個七零八落，剩下的飯菜一股腦兒倒給那菜花，菜花吧唧吧唧地吃著，一邊吃一邊不住地搖著尾巴。

原希冀祭奠父母後當天就返回城裡，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把我留在山上。墩子叔一臉壞笑：“如何樣？人不留人天留人，我可不希冀讓你留下”。

墩子叔顯得滿不在乎：“吃吧，這些野味滿是菜花的功績，不定甚麼時候，它就從林子裡叼出來一隻野雞野兔，偶爾間還能捕獲一隻獾，這兩年野狼幾近已經絕跡，野豬開端眾多，夏季你在野豬出冇的處所挖個坑，下上套子，常常成心想不到的收成。我們吃不完有菜花替我們打掃疆場。這些菜冇有化肥，冇有農藥，測繪隊把老夫的飯叫做‘綠色食品’，屁話！能吃的菜蔬滿是綠色。不過那些人也夠風雅，一桌飯給你留下幾張大老闆（百元群眾幣）。”

蘖朽的柵欄，傾圮的茅舍。但是村莊裡朝氣盎然，並不蕭瑟，墩子叔把幾近統統拋棄的場院全數翻耕，種上了蔬菜和莊稼，實在種不過來的處所，開滿五顏六色的鮮花。

我熟諳你，黃的叫做打碗碗花、金銀花、豆蔻花，藍的叫做雞蛋花、牽牛花，紅的叫做雞冠花、月季花、胭脂花、指甲花、山丹丹花，另有那薔薇花、開在路邊的車錢花、漫山遍野的野菊花……牽手走過塵凡俗世，你的花季留下了我的萍蹤，樹牆諱飾了天的眼睛，陽光透過樹葉將我們偷窺，那是一次心甘甘心的奉獻，相戀中的大山永不悔怨。

咱二人比如一咕嘟蒜

一搭哩上瞭望鄉台……

不遠處的山村，一縷炊煙從茅舍頂上升起，湛藍的天空，停著一隻山鷹，你手捧一掬鮮花站在路旁，圓圓的小臉像太陽，天真地問父親：“伯伯，‘望鄉台’在哪搭”？

轉刹時，墩子叔已經把飯做熟，七碟子八碗擺滿了一桌，我吃過城裡五星級的飯店，也冇有墩子叔這桌飯菜豐厚，苦苣菜、灰灰菜、苜蓿菜、馬刺筧、水芹菜、野小蒜、苜咕嘟蔓，黃花木耳野蘑菇，另有野豬肉、獾肉、野雞肉、野兔肉，主食是黃澄澄的小米乾飯。我有點目瞪口呆，問墩子叔：“我們能吃完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