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中有畸人秀其八[第1頁/共4頁]

晚晴聲音含著一絲敬佩：“陸棲淮隻憑些微零散線索就能一起追到涉山，不能說不短長。”

他已經疲勞在地，卻還是死死地咬牙一言不發，隻點了點頭：“孩兒曉得了。”

――“為官參軍，殷景吾是你毫不能獲咎的人。”父親常常如是警告他。身經百戰的父親，在提到這個名字是，竟然是害怕的，那種瑟縮的神情像刀鋒一樣刺進貳心底，讓他在驚懼的同時，心底也有惡念滋長。

你看，連螢火蟲都心心念念帶著那一點微光，飛往如瀑的星光間――我又如何不是呢？

他曉得沐餘風在軍中縱橫多年，訊刑拷問的手腕有多短長，鐵打的男人在他部下也熬不過一日，但是抓過來的大多數都是女流，卻能堅不吐供。

父親肝火更甚，抬手啪地扇了他一巴掌，他被打懵了，巔撲著踉蹌倒地。父親一腳踏上他脊背，滿腔怒意興旺而發：“牲口，莫非是我常日太放縱你了？這話你也是敢說的？”

在凝碧樓動亂顛覆的前不久，一名奧秘的行客來到了沐王府。

沐餘風得知這個動靜，丟棄嬌妻美眷，獨困空房，展轉幾夜都不能成眠。不錯，以他對平逢山神官的體味，對方冷傲而能夠貫穿六合、俯瞰古今，是冇有甚麼介入逐鹿之誌的。但是，民氣如逝水，人都是會變的，以殷景吾的才調、才氣和分緣，一朝他褪去那身代表神術道法的紫袍而投入塵凡，會在全部中州掀起如何的萬丈狂瀾？

但是，父親第一次傳聞他如許咬牙不滿的詰責，反應倒是讓他始料不及的：“孽障，跪下！”父親顫巍巍地抬腿踢在他膝骨，他不敢抵擋，蒲伏在地，聽著耳邊父親恨鐵不成鋼的諄諄教誨，“莫非你覺得出身在一個鎮國將軍家，就算是出身崇高，能夠與旁人隨便爭鋒了嗎？”

這是一個在中州幾近忌諱的稱呼――曾經一度具有顛覆力量的殺手構造，此中的十二位金衣殺手曾在三十多年前刺殺帝王，厥後卻在一夕之間無聲無息地崩潰消逝。這三十年間，不竭有彆有用心之人假借雪鴻的名義暗中佈局，行不軌之事，但是細細勘察，卻儘是怪誕的之作，雪鴻構造卻仍舊蹤跡全無。

“好極了。”何昱撫掌，手指撫過燈籠緞麵上砥礪的流螢紋樣，俄然微微地笑出來。那種燦爛的星光下，燈籠上的螢火蟲展翼點點掠起，稱身撲向蒼穹的最深處。

“莫效世人目光短淺。”簾子後的神官冷然截斷他的話。

“你的出身，你的才調，同殷景吾比擬，便有如雲泥之彆！”父親斷喝，移開手指，因為力道過大，在他臉上留下鮮紅刺目標五個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