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葳蕤舊日行其四[第2頁/共2頁]

鄧韶音被放手大力推至一旁，在他鋒利眼神的諦視下，少年持刀退後三步，堪堪站定，神采驚奇，刀尖模糊暗指鄧韶音心口三寸，說話倒是對著一旁的林青釋：“辜顏在你那邊？”

那人是個少年，彷彿是長途跋涉而來，滿麵風塵，卻不掩眉間娟秀，鴉羽似的長睫狠惡顫抖著。他披一身深黑大氅，衣上沾滿寒氣，懷裡彷彿抱著一小我，纖細而慘白的手垂落在內裡。

“大夫，有冇有大夫？”

三根帛絲懸停在病人的手腕上，林青釋凝神細察，神采卻垂垂冷下來。

林青釋緩緩沉動手腕，掌中的暖爐上留下一道刀痕，百鳥驚嚇著折落的羽毛落在他髮梢：“我是大夫。”

“咦，如何回事？”林青釋感遭到肩上一沉，驚奇地縮了縮。

一隻手固執地伸在他麵前，在他看不到的處所，鄧韶音眼眸黯沉，搶先扶上他微涼的手，有些悻悻地彆過臉：“林公子，我們走吧。”

他毫不會看錯，就是這類症狀！

“這位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少年喘氣著停下來，詰問出毫不相乾的兩句話，眼瞳裡神光交迸，一一掃過人群。看到他眼裡的寒光，個個都被嚇住，噤若寒蟬。

林青釋默不出聲地任他攙扶著，入耳是龐大的喧鬨之聲，異化著二三笑語細談，讓他微微有些恍忽。

鄧韶音滿身一震，終究冇法麵對車廂裡沉鬱的氛圍，一掀簾子，車子便緩緩停了。

鄧韶音目光轉冷，捏捏林青釋的手，拂袖驅走他肩上莫名停棲的那隻白鳥：“上樓安息。”

話音初落，轟的一聲，厚重的木質門簾被驀地翻開，長風捲起，一道人影踉踉蹌蹌地衝出去。

“咦，你是瞽者？”少年奇道。

他看不到，一旁的鄧韶音卻清楚地發覺，女子垂落多的纖細指尖已成深藍色，青色的血管中有甚麼在汩汩攢動，望之令民氣服神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