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匹素由刀尺其五[第3頁/共4頁]

“妹茗秋親啟，十三年荒春一度，韶華困頓，不得解……”

“本日比劍後，師妹略勝一籌一籌，懇求我給她畫像，邃作此圖。”

“我要更加勤奮習武，便利將來庇護師妹。”

沈竹晞定了定神，接著往下看，前麵是一幅畫像，畫像上少女明眸善睞，玉雪敬愛，綠蘿裙，粉繡鞋，後有講明：

“我查了很多後山的文籍，才曉得，奪情者能夠不仰仗如何媒介，等閒攝取亡魂臨死前最激烈的執念，奔走他們做事。這是很可駭的才氣，不能讓彆人曉得師妹是奪情者。”

內裡紙箋泛黃，沾在一起，沈竹晞謹慎翼翼地扯開，卻還是粉碎了第一頁的幾行。他定睛看去，第一頁抄的是一段修行經文，前麵加硃筆小楷講明：“本日，習得共情之術，徒弟言，共情之術須得慎用，猶不成在燃犀時利用，會招天國幽魂。”

有的筆跡狂亂，有的一筆一畫工緻清楚，沈竹晞摸索著一蘸乾枯的深棕墨痕，湊到鼻端，麵色微變。那竟不是硃砂，是枯掉的血痕。

沈竹晞順著狹小到隻容兩人貼行的甬道往下落，這裡不知多久冇人涉足，陰冷潮濕的氣味裹挾而來。他不曉得在嗆人的四濺灰塵中下墜了多久，撐著兩沿的手臂都已痠麻不堪。

沈竹晞沉沉地握緊了袖間的短刀，轉過身來打量著四周。他身處的是一方封閉的室內，除了身後被封上的石門，再無出口。

他的手俄然頓住了——最上麵一張紙箋筆跡滿滿，是這封信的全文！

“今於燃犀之城中，念念仍舊，夜夜頻見君。”

“吾今耽於琴河，寤寐思之，欠爾甚重，此生當代、來生來世，貽心匪石，亦不能償。”

桌麵正中一塊的方形紋樣緩緩向中間挪動，暴露一道暗格，內裡邃密地鋪好了一層灰布以防落塵。

日記的仆人行文到此，筆跡驀地變得活潑起來，接下來是幾篇設想將來餬口的，一棹輕舟，幽波碧潭，同業人間，率意江湖。

“小師妹姓唐，字茗秋，劍法很短長，初學的我自愧不如。”

“師妹本來是琴河唐家的獨女，她說，本身是家屬裡最後一名奪情者，要我保守這個奧妙。我不曉得奪情者是甚麼，就悄悄去問徒弟，師父神采卻變了。”

“我邇來進步甚為可喜，勤奮練習，不捨日夜，師妹看我學得當真，說，若我贏了她，她就給我講本身家裡的故事。”

“我和師妹接踵去了夔川、蘭畹、涿光、圃山，三無閣的名號算是被我們二人光大了。三無取自‘無他無我無尤’之意，我和師妹卻以為該是，無殺無爭無魔，如許便可天下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