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偃師・無異(6)[第1頁/共4頁]

那人目露讚成：“百草穀，天罡，程廷鈞，請見教。”說著，也擺出一個起勢，火線後圓，天衣無縫。

聞人羽更加驚奇：“師父要再去西域？”方纔她在師父的長槍中已體察出彆意，但師父提出，仍有些俄然。

聞人羽難掩憂色：“何不帶我同去？”

那少年還是訥訥難言。

這期間，她一向在長安城中等候機會，謹慎謹慎，唯恐泄漏身份，直至本日，總算灰塵落定。在長安屋頂之上行走時，她滿心說不出的暢快，有如一隻紅隼，身形在房舍之上飛舞。

此時中午方過，陽光有如金線，暉映在長安城的壁磚紅瓦之上，放射萬千光芒。一起經行之處，行人鼎沸，“蕭鴻漸”雙臂伸展，雙手袖籠高舉，矗立身軀，伸了個懶腰：“從今以後，我就是我了！”

到路過一棵合抱粗的柳樹下時，“蕭鴻漸”解下髮簪，長長的瀑布般的頭髮垂了下來，一半散落身後，一半垂立胸前。這時街上行人已少，隻要一個十五六歲的正在歇息的貨郎少年，看著“蕭鴻漸”，大張著嘴，眼中又是羨慕，又是利誘。

“起！”聞人羽低叱一聲，長槍探出，如怒龍點頭，率先刺出一槍。

程廷鈞點頭：“先前為師帶你出穀，前去西域捐毒，是為探查你的出身。不料，卻在河西發明那些失智怪人，心覺不妙，幾經周折，總算抓住一隻，帶回長安……現在那怪人已送到天子老兒手中，定國公便是是以入宮，可見朝廷已有防備，我師徒這番辛苦不算白搭。茲事體大，為師已傳書巨擘，申明會儘快重返西域，再行查探。”

布市街過了便是金飾街，自街中經過後，“蕭鴻漸”耳上的珍珠佩環，腕中的木質手環，頸上的翡翠項鍊，無不稱身。當然，身上的銀子也幾近“花光”了。

顛末一個揹著孩子的婦女身邊，那孩子看著“蕭鴻漸”，伸脫手去，“啊啊”有聲，眼饞不已，口水都要滴下來了。

下一刹時，她輕身而起，紅衣翩躚，有如驚鴻，落到四周牆上，四下裡張望一眼，徑往西北而去。

他看看狐皮貂裘，見火線一個賣冰糖葫蘆的小販正在呼喊，天氣將暮、北風漸起，那人卻一身薄弱補丁衣裳。“蕭鴻漸”微微一笑。那小販呼喊道：“蜜來哎，葫蘆兒，冰糖兒多呀哎——”俄然右邊肩膀被人一拍，回過身來，卻見行人有如湧流，並無一人，低頭一看，卻見一條狐皮貂裘正搭在本身肩上，彷彿從天而降。

“取你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