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序章・驚變[第2頁/共3頁]

“……然，天機祭司赤霄、開陽祭司崔淩鏡、天同祭司雍門狄三人，鼠目寸光、圖謀不軌，已被本座正法。從本日起，廢此三人席次，滅其三族，其同姓宗族百年內不得踏出神殿半步。”

“哈哈哈哈！”赤霄多日策劃終究勝利，縱聲大笑，“你們輸了！這流月城，從本日起，統統由我與滄溟城主做主！”

沈夜垂下視線，看一眼赤霄屍身，眼中無一絲情感。

“本座決意挽救族民。倘另有人意欲違逆……”沈夜轉頭，暗沉身影融入西墮殘陽，彷彿夜幕來臨的序曲，“——殺無赦。”

破軍滑退，吵嘴淌血，五指下垂，兩眼望著法陣，湧出深深絕望——法陣當中，沈夜變成一個虛影，正在緩慢地消逝。

風吹葉疏，入耳苦楚，天空暴露，彷彿血池。

北疆天宇，流月城。

破軍以餘光緩慢一瞥，眼中厲色乍現，雙手合攏，十指緩慢結印，靈力噴薄而出，化為一口龐大光刃。唰，光刃一掄，斬向法陣關鍵。

右邊列首，天機祭司赤霄謹慎地窺視沈夜，目光閃動不定。

赤霄身形微晃，化解光牆震勢，終究立定台前，眼底模糊泛出赤色，暴戾狠絕——沈夜之下，流月城公認最強的兩位高階祭司無聲對峙，強大的靈力流轉、爬升，一如弓弦不竭拉滿。

恰是破軍祭司。

高台上，早已有十數人，擺佈兩列分立，均著富麗祭司服飾，大多順從儀製，以假麵掩蔽臉孔——固然如此，因咒法感化，他們的目光穿透了假麵，冷靜諦視沈夜——眼神各有分歧。

電光石火間，赤霄一抿嘴，向劈麵兩名祭司略一點頭。兩人會心，身形不動，袖底五指捏訣，喉結聳動，咒語無聲醞釀。

赤霄疾衝之勢撞上光牆，收回轟然巨響。頃刻間，碎玉之聲裂空而至，萬千幽藍飛箭平空閃現，暴雨般向赤色法陣傾瀉，法陣光芒為之一暗。光牆消逝，現出牆先人形，隻見一人旋身翻轉、後退，踞伏在地，目光清定，望向火線。

祭台下，廉貞祭司華月手中箜篌幽光泛動。她所凝水箭並不敷以對抗赤色法陣，隻能略為管束，箭陣力儘，箜篌曲調一轉，綿綿噪音如水瀉地，變幻無形甲冑，將破軍包裹此中，為其加持靈力。

“我流月城烈山部自上古至今，未行不義之舉，卻遭諸神棄置，受困北疆瘠薄之地，更飽受疾患折磨。”沈夜的聲音刻毒、安靜，不容置疑，“今蒙外界使者來臨，誠為流月城之大幸。本座已得滄溟城主首肯，將與使者勠力合作，率諸城民破困而出，遷往下界繁衍生息。此事關乎我烈山部存續大計，不容差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