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第1頁/共4頁]

最後一言間，慵懶的模樣已消逝不見。閃亮的黑眸裡轉起一道睿智柔光，讓人剎那間憶起，她在北漠也曾是主宰一國存亡的堂堂主帥。

娉婷站著不動，北風彷彿俄然更砭骨了，搓了搓手，對楚淡然道：“你跟我來。”回身進了屋內。

娉婷昨晚賞了一夜的月，精力卻出奇地好，也不客氣，叮嚀道：“你到院子的角落裡掃開一處雪，在泥地挖個小坑。被雪覆蓋過的土彆有一股平淡香氣，我們將罈子埋在泥中，用火熏半個時候，讓泥香入到壇內。等王爺返來，這壇素香半韻便能夠開封了。”

怎能怪他，他定也未曾想到，事情會生長到這個境地。

娉婷轉頭，目光停在吊掛在牆上的神威寶劍上。

“哎，楚將軍……”紅薔一等楚淡然跨出院門，興沖沖張口就喊，喊到一半，聲音忽地吞了歸去，見機地閉上嘴巴。

娉婷瞅他一眼，幽幽啟唇問：“這裡隻要戔戔一隊親衛，就算加上你，也攔不住這整隱士馬。兩邊氣力差異，他們卻為何仍不肯暴露蹤跡？”

紅薔大喜，嫩白的掌在空中清脆地拍了兩下，又問：“另有甚麼要幫手的？”

娉婷又想淺笑，又想落淚。

他掌心火燙，撫著她的手，對她道：“我留下淡然和親衛們庇護你。萬一這裡出了甚麼我料想不及的事，你派人持這柄寶劍飛騎到南邊二十裡處的龍虎虎帳，向那邊的大將軍臣牟求援。他認得我的劍。”

一見他的神采，連娉婷和醉菊也凝住了笑容。

楚淡然見她平靜自如，不由一怔，稍一遲疑，隨在她身後。

就算是俄然發明敵軍重兵壓境，也不會有比這更丟臉的神采。

娉婷回過神來，低頭看她一眼，“是你？”欣然笑了笑，又道，“彷彿隻要活著，便永無寧日，想起來真冇意義。內裡冷，我們屋裡喝點熱茶吧。”回身進了屋內。

醉菊這才曉得產生了甚麼，驚叫一聲，瞪大了眼睛。

“我去拿。”紅薔興趣勃勃地去廚房取了過來，看娉婷繁忙，在一旁讚道，“這麼精美，必然很好吃。這是專為王爺返來籌辦的？”

醉菊撩起衣袖道：“我來嚐嚐。”接過鏟子，倒騰了好久，滿頭大汗，卻仍未挖出甚麼，不由忿忿道，“這泥土真可愛，莫非上麵是石頭不成？”

天氣已大亮，北風仍在吹，光榮太陽總算從雲後出來了，有了幾分暖意。

“這個好辦，我去找一個過來。”紅薔和親衛們最熟，當即攬了這個差事。

醉菊被她那彷彿能看破民氣的目光一瞅，微微一震，沉聲道：“這事我誰也冇說。連王爺我都不說了，還會奉告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