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3頁/共6頁]

八個月，已經到了下雪的季候，而春季仍在很遠的處所。

紅薔舉手拭淚，不滿道：“都是女人不好，彈這麼苦楚的曲子，倒來怪我。”

“為甚麼？”紅薔獵奇地問。

娉婷靈眸轉動，欲言又止，緩緩點頭道：“也好。”叫楚淡然收了琴，本身踱到茶幾邊，將上麵的茶碗端起來送到嘴邊。

敬安王府真正的大總管，何俠最密切的侍女。

擱了手，剛要叮嚀紅薔將琴收起，楚淡然進屋來，道：“王爺說女人操琴後，請將琴還返來，今後要彈時再借過來。”

她傾慕吟唱，撥動琴絃。

紅薔見她神采有異，急道：“看，這下可凍著了。”

頭上紅巾悄悄飄落，鳳目上挑，一道超脫身影映入視線。

何俠朗聲長笑，“人生苦短，不創一番大業，如何對得起哺育我的爹孃？”

何俠暗讚此女聰明，竟對四國環境如此體味，讚美地看了她一眼，攬著她柳枝般的細腰扶她站起來，一同眺望窗外明月。

春，何時到臨？

楚淡然應了，昂首偷看楚北捷的神采，還是烏黑一團。隻要趕上白娉婷，王爺的脾氣便陰晴不定，很難捉摸。

娉婷將手抽離水中，紅薔用紅色的棉巾包裹起來，悄悄拭乾。水嫩的指尖，形狀誇姣的指甲，細蔥似的十指。

“有一件事可讓楚北捷和東林王族永久分裂，即便東林呈現危急，楚北捷也會袖手旁觀。”

“女人醒了？”貼身服侍的紅薔端著裝了熱水的銅盆跨進屋子，將銅盆擺在桌上，搓動手道，“明天真冷，天還冇亮，雪毛毛就飄下來了，雖不是大雪，可真冷得夠嗆。趁水熱，女人快點梳洗吧。”

好久之前，他曾承諾，要在春暖花開時，為她折花入鬢。

傳聞中，東林五年不侵歸樂之盟約的締造者白娉婷。

“故亂世，方現豪傑；故豪傑，方有才子。何如狼籍，何如狼籍……”

“哦，我講錯了。”耀天公主轉頭，給何俠一個甜美的笑容，“若不信賴夫君，我又如何會當著臣民的麵許下平生一世的信譽？”

未到晌午，一張古琴已經放在案頭。

時價寒冬，那茶冷得像冰水一樣，娉婷自從敬安王府之亂後，連番波折，身材已經衰弱，驀地灌了一口冰冷的茶下喉嚨，隻感覺彷彿全部胸膛都生硬了，半晌間連話都說不出來。

白娉婷是個甚麼樣的女人，這個題目連楚北捷也答覆不了。

腳步邁出門檻，回身掩門的刹時，一個纖細的聲音從屋裡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