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頁/共5頁]

站在茫茫白雪中，左邊是盈滿大地的月色，右邊是黑沉沉的叢林。冬蟲的低語無從聽曉，她俄然明白過來，她是孤身一人的。

公然，一道人影從影影綽綽的林中鑽了出來，提著小籃，緩慢地跑過來，喘著氣，“想不到這山上另有彆的好草藥，我沿著樹根一棵棵疇昔，不知不覺就出來了。天一黑，差點找不著迴路，幸虧女人找來了，呀……”瞥見火光下紅十足的眼睛，醉菊驀地愣住腳，隔了一會兒，悄聲問，“如何了？”

兩人便又默不出聲，持續往回走。昂首再看時，窗戶透出亮光的小屋就在不遠處，卻俄然聞聲一把鋒利凶暴的聲音吼道：“老不死的，還敢多嘴！”清脆的巴掌聲在夜空中連響兩下。

川資大部分在都城花去采辦、打造各種防身玩意，兩人一行走來，買馬買食，住店打賞，囊中已經羞怯。所幸越往邊疆，通往北漠的門路越多，雲常丞相安插的關卡不再能到處顧及，少了很多傷害。

娉婷含笑看了一會兒，點頭道：“確切是鬆森山脈呢。”走了一天的路，清秀的臉上儘是倦意。

前麵住的是一戶靠打獵為生的老佳耦，瞥見兩個女人楚楚不幸地前來投宿，利落地承諾下來，讓出一間潔淨的鬥室讓她們過夜。

“你在那裡？”她突然回身，火把照亮她慘白的臉。憑她滿腹的聰明，竟手足無措起來。為安在幾近瞥見自在的時候，才平白無端膽怯起來？

她低著頭，死死咬牙，在火光下將下墜的淚珠一滴一滴看得清楚。驀地間昂首，叫道：“醉菊！醉菊！你在那裡？”帶著哭腔，淒愴得駭人。

大娘道：“再等等吧，不然你妹子返來不見了你，又要焦急了。”

“曉得了，大女人放心吧！”

醉菊走了兩步，又不放心腸轉返來，“我姐姐走了一天的路累壞了，正在小睡呢。等下她醒了，請大娘轉告一聲，我摘藥去了，很快就回。大娘，你可要幫我照顧一下姐姐啊。”

啞巴大叔呀呀叫了幾聲，用力揮動手。

腦海中閃現的，是一雙鋒利通俗的炯炯黑眸。

仍不見醉菊身影，不由得擔憂起來。

一種苦楚的哀思衝進她的內心，彷彿向來未曾這麼無助。她麵對的不是人，是沉寂的大山。這冇有仇敵、冇有圈套的處所卻比疆場還叫人膽怯，她不曉得該如何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