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第1頁/共4頁]

娉婷也不蠻來，用鏟子一點一點挖著，最靠近空中的土是凍得最健壯的，上麵一層去後，上麵越來越堅固，好挖了很多。

醉菊見她到處為胎兒著想，朝她讚美地笑了笑，安撫道：“你雖不能吃這個，還是有彆的口福的。我叮囑大娘們本日為你籌辦當歸紅棗燜豬蹄呢。”

“醉菊？醉菊？”她急著喚了兩聲。

醉菊深深歎了一聲，胸中悶得幾近發疼，一咬牙，乾脆解開皮襖的衣衿，讓冷風呼呼往內裡灌，直到心中熔岩似的翻滾都變得冷凝下來，連打了三四個顫抖，才扣好衣衿，從側屋端了熱茶給娉婷，安撫她睡下。

“豬裡脊，雞翅膀，洗潔淨的鴨腿，兩條去了腸和頭的晉魚，不曉得女人愛烤甚麼，我叫廚房的大娘都籌辦了一點。”紅薔放下籃子，在雪地上鋪了一塊大藍布，一樣樣放出來，“鹽和五香粉也帶過來了。大娘們還說，單吃烤的太乾了，廚房有熬好的湯，一會兒就給我們送過來。”

“現在是甚麼時候？月過了中天冇有？已經初六了嗎？”

娉婷放下罈子，拿掃帚親身掃了一遍，又去取鏟子。

紅薔連連點頭，“鎮北王府還用得著買人？吃喝不愁，少捱打，主子又是我們王爺，多少人擠破了腦袋想出去。若跟著我爹，打到東西的時候吃個半飽，打不到東西就餓上一頓，過得更苦。我算命好，總算擠了出去，還能不時有點東西央人帶出去給我爹。”

醉菊剛放下梳子，娉婷對著銅鏡看了看，便站了起來，掀簾子出了門。醉菊趕緊跟了出去，見娉婷進了側屋，不一會兒就端著昨日要埋的梅花花瓣罈子出來。

放下梳子，也不碰其他兩樣，用手抓了一把小鵝卵石，一顆顆數著，又悄悄放回原處，直到白淨的手掌空了。娉婷苦笑道：“我用十五年的情分訛他，他用十五年的情分誘我。”一把關了盒子，就下了床。

鬨了大半個時候，都吃得縱情了，柴也快燒到絕頂了，三人才站起來，用水澆滅了火。

娉婷出了一身汗，精力彷彿好了很多，輕柔地望著火光，又忽道：“反正已經生了火，可不要乾站著。問廚房要一些肉和鹽來，我們烤肉吃吧。”

紅薔見娉婷笑意盈盈，不由也將心胸放開了點，笑道：“還不但這些。大娘們說，烤肉可不能用手拿著烤，要有東西串著，我就又取了幾支細鐵條過來。”一邊低頭掏，公然從籃子最上麵取出幾條細鐵條，洗得乾清乾淨，一端還纏了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