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人鬼情未了：陰陽情牽篇 (4)[第2頁/共6頁]

這時，黃生又抱怨絳雪不來。香玉說：“假定你必然要她來，我有體例。”二人挑燈來到耐冬樹下，香玉折了一根草莖做尺碼，自樹下而上量到四尺六寸之處，按在那邊，讓黃生用兩手搔撓。一會兒，絳雪就從背後現身了，笑罵說：“你這個丫頭，就會助紂為虐。”三人拉動手進屋，香玉說：“姐姐不要怪我，你就臨時陪陪郎君吧，一年後就不會滋擾你了。”絳雪隻好應允。

第一章人鬼情未了：陰陽情牽篇 (4)

一天早晨，香玉神采慘淡，倉促走出去對黃生說：“我們就要長彆了。”黃生忙問啟事，她隻是用衣袖拭淚，說這是定命，不能說出。她哭泣了整夜，天剛亮就走了。黃生非常不解。

這天夜裡，絳雪過來伸謝。黃生笑著說：“你疇前不奉告我真相，才遭此大難。現在我已曉得了本相，如果你不來，我就拿艾絨烤你了。”絳雪說：“我曉得你會如許做的，纔不敢奉告你。”二人坐了一會兒，黃生說：“本日麵對良朋，更加思念豔妻了。好久冇有哭香玉了，你能跟我一塊去哭她嗎？”因而他們一起來到牡丹穴處，揮淚憑弔，直到一更將儘，二人才歸去。

臘月裡，黃生返回家中。仲春的一天，他俄然夢見絳雪憂愁地說：“我有大難臨頭。你從速前來，我們還能相見，晚了就見不到了。”黃生醒後很驚奇，趕緊讓家人備馬，星夜趕往下清宮。本來羽士要製作房屋，有一棵耐冬樹礙事，工匠們正籌辦砍掉它。黃生倉猝禁止。

婢妾對一名少年誇獎了一句，便被砍下腦袋；彆人寫詩諷刺，當即招致大禍。如此凶暴，令人不寒而栗。賈似道平生濫施淫威，後被押送官鄭虎臣摔死於廁所當中，可歎好笑！他不但臭名遠揚，想必在地府，鬼卒都嫌惡其肮臟吧。

等坐下來訴說拜彆之苦時，黃生感覺握住香玉的手是空虛的，如同本身攥起手一樣，因而吃驚地問她。香玉悲傷地說：“疇前我是花神，是有實體的；現在，我為花鬼，以是形體散了。本日雖相聚，你就當作是在夢中見麵吧。”絳雪說：“mm來了可太好了，我被你家男人膠葛死了。”就告彆走了。

女郎忽入，欣喜承迎。女笑曰：“君洶洶似強寇，令人可駭；不知君乃騷雅士，無妨相見。”生略叩平生，曰：“妾小字香玉，隸籍平康巷。被羽士閉置山中，實非所願。”生問：“羽士何名？當為卿一滌此垢。”女曰：“不必，彼亦未敢相通。藉此與風騷士長作幽會，亦佳。”問：“紅衣者誰？”曰：“此名絳雪，乃妾義姊。”遂相狎。及醒，曙色已紅。女急起，曰：“貪歡忘曉矣。”著衣易履，且曰：“妾酬君作，勿笑：‘良宵更易儘，朝暾已上窗。願如梁上燕，棲處自成雙。’”生握腕曰：“卿秀外慧中，令人愛而忘死。顧一日之去，如千裡之彆。卿乘間當來，勿待夜也。”女諾之。由此夙夜必偕。每使邀絳雪來，輒不至，生覺得恨。女曰：“絳姐性殊落落，不似妾情癡也。當安閒對駕，不必過急。”一夕，女慘淡入曰：“君隴不能守，尚望蜀耶？今長彆矣。”問：“何之？”以袖拭淚，曰：“此有定命，難為君言。昔日佳作，今成讖語矣。‘才子已屬沙吒利，義士今無古押衙’，可為妾詠。”詰之不言，但有哭泣。竟夜不眠，早